他伸出手想把珠子拿回来。
正是这个东西凝聚着罪恶,折磨了他十几年。秦青的手不能被它弄脏。
然而秦青却侧过身子,避开了叶戎峥的手。
“起初它是一个罪证,也是一道枷锁。保存好它就能让你乖乖承受那些本不该由你来承受的罪恶。但是现在我们都知道了,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珠。”
秦青抬起掌心,把这颗玻璃珠置于自己微红的唇边,笑着低语:“你的外公赋予它一个邪恶的定义,今天就让我来改写这个定义好不好?”
“怎么改写?”叶戎峥不由自主地看着秦青妖冶的脸,以及那微微开启的,正喷吐着浓烈香味的唇。
真是不明白,他怎么舍得离开这样的秦青?
“你把它送给我,那么它此刻的定义是一件礼物。”秦青弯了弯桃花一般温柔多情的明眸。
“我再把它转送给你,那么它的定义就是一个幸运符。”
秦青微微撅起红唇,对着那颗暗光流转的玻璃珠轻轻吹了一口气。这气流裹着极浓极甜的香味,在光滑的球体表面凝聚成微小的水珠。
“现在,它是幸运的了。”秦青伸出手,把这颗蓄着他的体温,裹着他的香气的玻璃珠,递到叶戎峥眼前。
叶戎峥愣愣地看着这颗玻璃珠。它躺在秦青雪白细嫩的掌心上,之前还显得那么面目可憎,连放出的光都是灰暗阴森,邪恶诡异的。然而此刻,它竟变得如此圆润可爱,叫他欢喜。
叶戎峥拿起这颗珠子,漆黑眼眸里已涌上一层薄薄的泪光。
“不,幸运的不是它,是我!”
叶戎峥再度把秦青抱进怀里,比之前更加紧密,更加难舍。是他想错了!不早不晚偏在这个时候认识秦青……不是错误,而是幸运。这样的幸运,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等我回来。我一定会长成一棵大树,为你撑起一片天。”叶戎峥把脸埋在秦青温暖的颈窝,宣誓一般说道。
“不必为我,为你自己。”秦青摸了摸这人的脑袋,笑着低语。
为我自己?如果不曾认识你,只我独自一个,陷在泥潭里又有什么所谓呢?叶戎峥不无庆幸地想着,却没有把这种自暴自弃的话说出口。
他想再抱一抱秦青,闻闻秦青的香味,细细地看一看对方的眉眼。但时间已经到了。
晋鹤在安检区那边大喊:“叶戎峥,要误机了!”
攒够了一股劲儿,叶戎峥这才咬着牙松开秦青,大步朝机场的另一端走去。
他不敢回头,因为只要回头再看一眼,他就会失去离开的勇气。手心里紧紧握着那颗玻璃珠,却再也不觉得负罪,只觉得温暖。
秦青站在原地不断挥手,哪怕那人不曾回头说一句再见。
“回来了?”秦青拎着一袋啤酒走进家门,慢腾腾地换上拖鞋。
996躺在阳台的茶几上,腆着大肚子,翘着二郎腿,颓废地吸着一根香烟。
“云思羽留在叶家了。”它不情不愿地说道。
“哦,预料之中。”秦青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叶戎峥走了?”996觉得很意外。它还以为那小子死也要死在秦青的西装裤下呢。
“走了,去南非挖矿了。”秦青一点儿也没在开玩笑,叶戎峥就是这么说的。
“噗!”996喷出一口烟圈,差点被呛地咳嗽,“好家伙,真是好家伙,遇上你,未来霸总竟然跑到非洲去当矿工!要说毁人不倦,还得属你秦青!”
996百般讥讽,又气又急。
“他不会有事的。你应该担心的是云思羽。”秦青一句话就转移了996的注意力。
996一咕噜爬起来,小胖爪子利索地弹了弹烟灰,困惑地问道:“你说天道是怎么挑选命定之人的?有什么特别的标准吗?”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命盘连在一起了吧。”秦青把一罐啤酒打开,放在996面前:“喝吗?”
五毒俱全的996立马端起易拉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既然他们的命盘连在一起,你又是怎么抢走主角攻的呢?”996一口酒一口烟,整个猫都颓了。
“因为啊……”
秦青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盛开在阳台上的绚烂海棠,低低地笑了:“因为我能偷走红尘,所以我也可以轻易地偷走别人的心。”
“呸!我听你吹牛!”996不屑一顾地翻着白眼:“你这么厉害,怎么搞不定原世界那个渣男呢?”
提起不堪的往事,秦青竟然显得很平静。他身上的伤,心上的伤,以及灵魂上的伤,都在痊愈。
“在我之前,已经有人把他的心偷走了。一个没有心的人,又哪儿来的心让你偷呢?”秦青饶口令一般说着,然后眯着朦胧的桃花眼,懒懒地喝了一口酒。
“谁这么牛啊,竟然能从你手里抢人?”996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个人啊,他是山巅上的雪,高岭上的花,云雾里的月,夜色中的星。没有人不爱他,除了生来就缺乏灵智的魔。”秦青一边讲述一边漫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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