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洺双手撑着电梯壁,垂头静默片刻,待翻涌的情绪和灼烫的呼吸得到平复才哑声开口:“从明天开始,我也休假。”
徐逸之和秦青回到办公室拿车钥匙。
“我的东西呢?”秦青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桌。
“哦,我帮你搬到杂物间了,你自己去拿吧。你这个工位光线比较好,我征用了。”庞永安把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搬过来,霸占了秦青的工位。
秦青眯眼审视对方。
庞永安笑呵呵地回望,满脸的鄙夷和挑衅。他以为秦青已经被开除了。
秦青用指尖叩了叩桌面,忽而展颜一笑,末了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u盘,徐徐说道:“你知道这里面存着什么吗?”
“存着128g的小电影?”庞永安恶意地嘲弄。
周围人发出一阵窃笑。
秦青摇摇头,缓慢说道:“不,这里面存着你在收购poc时利用职务便利贪污一百八十万的证据。”
庞永安愣在原地,脸色极速变白。
那些窃笑、窥探、嘲弄,都在此刻变成了不敢置信和深深的忌惮。办公室里蔓延着死一般的寂静。
当庞永安回过神,想要抢夺那枚u盘时,秦青已经离开了。
半小时后,庞永安被两名保安带去了顶楼,也不知下场如何。
“临走还要拉个人垫背,你浑身长刺吗?”徐逸之一边开车一边调侃。
“是啊,我全身上下都长满了刺,你怕吗?”秦青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窗外。
“快下雨了。”他隔着车窗,用细长指尖描绘空中黑得发沉的乌云。
“我喜欢带刺的花。”徐逸之低低地笑着。
秦青若有所思地睨他一眼,不知道这句话仅仅只是一个形容,亦或一种事实的陈述。他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搜徐逸之和仓洺的基本资料,然后别有意味地挑眉。
这两个人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又是一个诡异的巧合。不过再多的巧合都不妨碍他扎根求存。
秦青收起手机,重新看向窗外。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天空中的乌云便裹挟着紫色电光,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倒下瓢泼大雨。急促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最快的雨刷也来不及扫清前方的视野。
徐逸之慢慢把车停靠在一座高架桥的下方。豆大的雨点被桥体阻挡在外,雨水像瀑布一般从桥的两侧倾泻,落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巨响。
“怎么不走了?”秦青奇怪地问。
“前面就是涵洞,雨下得这么大,我怕洞里积水发生险情。”徐逸之解开安全带,慢慢俯身靠近。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秦青脸上,满是冷冽香气的薄唇紧贴而来,于是秦青闭上了染着一抹薄红的眼……
雨点溅落地面,散出湿漉漉的雾气,坐在车里的两个人便在这潮湿的雾气里缠绵悱恻地接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粘稠、滚烫、迷醉……
数分钟后,徐逸之结束了这个吻,哑声低笑:“其实我只是想与你多待一会儿。”
秦青搂着他的脖子,同样沙哑地呢喃:“我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薄唇再度贴合,舌尖也柔柔地缠在一起。
路旁有汽车呼啸而过,有行人撑着雨伞狼狈奔跑,还有湿透的鸟儿飞快钻进草丛。可是这一切,都在湿湿热热的吻里变得模糊又遥远……
过了数分钟,嘴唇已有些红肿的秦青打开车门跨出来。
“我不能再跟你待一块儿了。”他抱怨道。
“为什么?”徐逸之追出车门,领带早已被男友扯得歪歪扭扭,衬衫的扣子不知何时解开几颗,发丝被揪扯得凌乱不堪。
这副样子既颓唐又浪荡,还带着一点儿欲望得到满足之后的慵懒。
“再待下去,我的舌头会化掉。”秦青走到挂着雨帘的桥沿下方,轻声漫笑。
徐逸之愣了愣,继而也朗声大笑起来。他从后方抱住秦青,脸颊亲昵地贴着对方的脸颊,嗓音沙哑:“可我就是想吻你。”
成年人的恋爱,总是无法避免对彼此的渴求。两具灼热的身体紧紧相拥,共看雨幕。
忽然,秦青挣脱徐逸之的怀抱,从车里拿出一把黑伞,缓缓走向雨帘落下的桥沿边。
“怎么了?”徐逸之走过去查看。
只见桥沿雨瀑的正下方,悄然伫立着一朵还未盛开便被雨水打得长梗弯曲的不知名野花的蓓蕾。而此刻,这小小的蓓蕾正被秦青的黑伞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既然遇见了,那就让它平平安安等到花开吧。”秦青努力撑起黑伞,但倾盆而下的雨瀑还是把他的胳膊压得直颤。
几名路人走过,看见他奇怪的举动,不由窃窃发笑。
秦青抬眸看向徐逸之,问道:“这样做是不是很幼稚?”
徐逸之愣了好一会儿才猝然低笑:“不,一点儿也不幼稚。”他转身走到车边,从驾驶室里也拿了一把黑伞。
“你帮它撑伞,我帮你撑。”
两把黑伞一上一下地重叠,挡住了哗啦作响的雨瀑,但飞溅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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