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母亲将其他的没有用,只要说起父亲,她就会听。
母亲听得更犹豫,问:“那你祖父祖母……”
“老宅里这么多人,会照顾好他们的。父亲说了,让我好好学,家里生意用不着我,他希望我能考大学,去他身边。”
为了去外面,他撒谎眼睛都不眨。
母亲果然笑起来。
他和父亲能亲近,她就很开心。仿佛这样她就不是那个被遗忘在老家的可怜元配。
因为母亲答应,他开始整理书单,阿琼整理了他所有的行李,大家都为年后转学去昆明作准备。
过年的前两天,二叔终于回来了。
二哥成亲他都没回来,年底终于从缅北回来了。卢叔在外行走,最早知道消息,回来就告诉他。二叔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女人。
等人回来了,老宅里像是一口锅沸腾了,闹哄哄不断,祖母骂二叔不懂规矩。
祖父却骂祖母女人没见识,让她闭嘴。
反而没人在意他带回来的人,那个缅北的女人,以及缅北来的工人们。
第二天一早阿琼白着脸和他说:“我阿爸没回来。”
卓叔往年也有没回来的时候,他其实没那么担心,但是阿琼好像很怕。
他只好去找二叔。他其实见二叔的时候不多,他常年都在外面行走。
一进门就看到二婶坐在进门的堂屋,那个缅北女人背对着门跪坐在地上,低眉顺眼。
二叔丝毫不在意,仿佛看不到跪着的人,正和二婶商量给堂哥准备的职务,他想二堂哥去政府任职。想去求父亲。
二婶的叔父就在政府里任职,二叔常年给二婶的娘家供钱。
他进去的时候,二叔见他来,看起来是很高兴的。那张凶悍的脸,那双鹰一样的眼睛都变得很柔和。
他觉得别扭,就问:“和二叔出去的人没回来吗?”
二叔脸色一僵,“怎么想起问这个?”
他摇头:“卓叔没回来,我让他帮我带一点外面的东西,没见他回来。”
小孩子的谎言,总是那么容易被拆穿。
二叔一听,笑起来问:“是阿琼让你来问的?”
二叔的笑意中有揶揄,仿佛笑话他少男少女的那点情趣。他解释不清楚的。
面红耳赤:“不是,我真让卓叔带东西了。二叔的生意顺利吗?我见大哥回来身上都带了伤,你们要小心一些。父亲说外面不太平。”
二叔却不在意,但是听到他担心,笑得很开怀,说:“他们都在外面照看生意,年后就回来。你放心上你的学,将来去考大学,去外面谋前程,你的前程大着呢。这种小事,你不要操心。我给你带了很多东西,让阿卢给你带回去了。”
二叔对他的态度和两位堂哥完全不一样。
他对两位堂哥非常严厉,两个堂哥非常怕他,他做生意是非常厉害的,但是也非常凶残。
唯独对他总是和颜悦色。他记忆里二叔对他一直都笑笑的,从来不会凶他。只要回家肯定是给他带礼物们,都是名贵上好的东西。
他没有听到确切的回答,只好问:“那卓叔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二叔笑着说:“年后吧,路途遥远,路上也危险,等年后稳定了,我带人过去,再让他们回来。你放心好了,你的卓叔没事的。”
他这才放心了。
“打扰二叔了,我先回去了。”
他都没有去看地上跪着的那个女人,他后来都在想,他生在龚家,长在龚家,或许他骨子里就是带着龚家人的恶。
他不知道的是,他一转头,二叔的脸色就阴了。
回去后,他还在和阿琼保证:“二叔说了,年后他就出发,等他过去,那批人就回来。”
阿琼点点头,没说高兴,也没说不高兴。
她这几天一直忙着陪母亲洒扫,为过新年作准备。
轮到过年,他把东西都整理出来,把自己的零花钱给了阿琼。
阿琼年底归家去看阿嬷,过年都没有回来。
一直到年后她都没回来。
梦里的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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