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艳阳下,流淌遍地的鲜血被映照得微亮,从摔得支离破碎的尸体为中心往外扩。
警方围上黄色封锁线,线外还站了四、五位警察,刻意隔开民眾以及闻风而来的记者们。
线内则是有鑑识组、法医、刑事警员围着被盖上白布的尸体,眾人脸上均带着凝重。
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稍长,穿着刑事警员服的男人对着法医问:「有什么发现吗?」
法医在本子上写了几笔,轻轻叹息道:「跟之前几次一样,在下午一点鐘跳楼身亡,依破碎的身躯观看是没有外伤也没有挣扎痕跡,至于有没有服药以及更详析的内容,就得等回去解剖才知道了,不过我想也是没有的吧。」
男人闻言,皱紧了那双浓眉,口气极差的说:「这都是第五起了,同个地方、时间无论是白天或夜晚都是十二点,怎么可能会只是单纯的自杀案件?」
「我也不相信,但鑑识组去顶楼了吧?是不是也没有蛛丝马跡?监控也看了吧?是不是被害人自己走上去跳下来的?」法医闔上本子,抬头瞇眼看着这间百货公司的顶楼,而后转向男人道:「顏奕峰,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有什么事你没看过?这个事件不单纯,我想迟早会有别的部门来处理。」
顏奕峰沉默良久,才说:「我已经接到通知了,应该等等就到,但我还真不想跟那个部门有所接触。」
法医「呦」一声,挑起一边眉说:「堂堂的刑警,最严厉严苛的顏奕峰也会有这样的神情?」
「是你没跟他们相处过。」顏奕峰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略显差的说:「他们做事都不太有分寸,虽然事情处理得很快,可是整个经过往往都太诡异,有时还让我在不知不觉间才发现案件已经解决了。」
「不管怎样,放宽心吧,毕竟重点是不要再有人死了。」法医重重的拍了下顏奕峰的肩膀,对他的话不予置评。
这个世界上不清楚的事情太多,做法医这么多年来也碰上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偏偏很多事也不是一般人所能解决。
就在他们谈话间,有一辆白色小型客车突然开到人行道旁停放,由于这是红线,唯有在执法的警车可以停,因此立刻就有警员上前要向对方进行劝说。
不过那名准备上前的警员心里想着的是,这里这么多辆警车,怎么还会有人凑上来违规?而且还刚刚好停在尸体旁的位置,要知道连他们都刻意将车停远了些。
小客车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突然在同一时间打开,若不是警员反应快先行闪避,他现在可能就被对方的车门撞倒。
警员心里头稍有不悦,忍着脾气想上前理论,却见一黑一白的身影下了车。
二人身着正式西装,一黑一白,一高一矮,倏然间看到还以为是黑白无常,儘管警员知道对方是人却也不免的起了阵鸡皮疙瘩。
他们来到警员面前,掏出外套口袋里的执照递给警员看。
白衣的男人先道:「我们是零部门的,来接手案子。」
警员才刚报到不久,从没听过什么零部门,可看了看对方的执照又不似作假,他只好说:「我先跟长官通报一声。」
「不用了,浪费时间。」黑衣的男人口气极差,将执照收回直接越过警员身边。
白衣男子见状,淡淡的说了句「抱歉」,就跟上了黑衣男人,徒留警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等反应过来,想追上去时,黑衣男人已经掀开封锁线走进去,一旁的警察们却也没阻挡,警员只好摸摸鼻子,继续管制人流。
黑衣男人直接不客气地对顏奕峰问:「现在状况是怎样?」
「自杀案件五起,同地点同时间,没有挣扎没有外伤,监控显示死者自己到顶楼跳楼自杀。」由于和他们合作过,深知对方的脾气,因此顏奕峰言简意賅地交代清楚。
黑衣男人冷笑一声,看了眼跟着进来的白衣男人说:「都死第五个人才肯把案子交给我们?」
顏奕峰知晓这件事是刑警科的长官刻意压下来的,只因为他们铁齿不相信会是灵异事件,直到事情越闹越大才不得已交给所谓的「零部门」。
零部门是警察机关里隐藏的科别,因为这个部门不得见天日,加之里头的人数少,故被称作为零,通常是解决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案件。
「一堆老屁股,坐着不干事,黑锅给人背,火烧屁股了才来找……」
黑衣男人骂咧着,视线随意扫向百货公司门口时,突然整个人定住。
白衣男人听见对方戛然而止的话语,不由看向黑衣男人,却发现他目光停在某处,整个模样都像失了魂,由于很少见对方这样,白衣男人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也跟着愣住。
是名外貌俊逸的男人,如墨的长发随意束起,神色淡漠,站在一名陌生男人身后,以轻拥的姿势将男人围住,而那隻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男人的眼上。
「……是我看错了吗?」黑衣男人愣愣的看着,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那人的视线突然和他对上,使他瞬间绷紧神经,宛如回到当初的第一次相见。
那人像在审视般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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