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季行衍外出时交代过齐阎,除了午间休息齐阎会拿着题册过来找江玉窈订正,有时下课休息时间,齐阎也会绕来九班看看。
江玉窈发现了,却没什么大的反应,依旧是在她座位上吃零食刷题。
不觉间,昨天中午买的零食就被她吃见底了,只剩口袋中的五支棒棒糖。
江玉窈:「??」
下午第一节下课,江玉窈咬着棒棒糖一路往福利社走,下课时间校内哪里都是人,但即使如此,江玉窈还是敏锐地察觉不对劲。
她站在走廊上,视线往右侧树林看过去——目光一寸寸巡过去,像是在风景般随意,没有看到异常她也没放松警惕,只不着痕跡地继续往福利社走。
接下来一整天,江玉窈再也没感受到那股视线,中午的插曲彷彿是她的错觉。
放学时间,江玉窈依旧不急着走,而是在座位上把今天的功课写完,齐阎在下课后也捏着自己的作业过来一起写。
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两个人的笔尖在纸页摩擦的沙沙声。
江玉窈下笔如飞,题目几乎看过去一眼,就有了答案,齐阎写到一半抬起头见状,微瞠大了眼。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已经被季行衍训练到跟他一样的地步了吗?难怪叫她来教他!
齐阎不过这一愣神的时间,江玉窈已经写完作业,剥开棒棒糖的包装纸吃了起来,一边顺手去拉齐阎的作业册帮他订正错题。
「哎等等!我还有几题没写完——」
江玉窈:「??」
她冷眼看着对面的人拉过作业册低头写起来,嘴里的棒棒糖用后槽牙咬了咬,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那你写快点。」
齐阎:「??」
趁他埋头苦写的时候,江玉窈顺势将身躯倚在身后的椅背,状似不经意地问:「小傢伙,你打架厉害吗?」
齐阎头也没抬,按住心底想要炫耀一番的激动,谦虚地道:「勉勉强强吧。」
殊不知江玉窈把他这番回答,与之前问他考试结果,他说「不错」结果一塌糊涂的标准放在一起比较。
江玉窈无言拧眉。
「??」
要是齐阎看到江玉窈这一眼,势必能读懂江玉窈脸上满满的嫌弃:勉勉强强强的身手?亏你还有脸面引以为傲呢。
——好叭。周遭的人碍于齐家的权势,不愿得罪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像他这样的子弟,会点防身术就好了,其他的还有保鑣扛,也不需要太优秀。
「要干嘛?」等了半天也没下文,齐阎忍不住问一声。
「没事。」既然是个弱鸡,那还是她保护他吧。
齐阎写完题目,把册子推到江玉窈面前。「说起来,季行衍这个男人好像就没什么事不擅长的。」
「嗯?」江玉窈垂眼翻看他的作业,给了回应让他继续说的时候,也忍不住回应。「读书就算了,体能部分他好像也不错。」
齐阎撑着下顎,似乎是嫌弃她只要提到季行衍整个人就柔和不少,又变相给他餵狗粮。
噎是很噎,但大概是吃久了所以也能慢慢接受——开玩笑,适应力太差是会被淘汰的。
「岂止是不错喔,你没参与过不知道,季行衍从小品学兼优,就算是叛逆也很有原则——说叛逆,不如说他把之前压抑的那一面都显露出来,不再选择压抑了。那几年,一有打架滋事的,总是他出面去揍——用拳头说话他也能讲过不少人。」
季行衍从小就是发光体,也是名门望族的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每一个举止谈吐堪称模范,不然他也不会被自己的父母赶上去接近他。
一开始的确是被动的,但随着相处,他渐渐把他当作兄弟,跟着他好里坏里去,所以他一直以为他是懂他的。
毕竟没有人可以像他一样,这样近距离看着季行衍。
但等到季行衍与他疏远,又做了回那个压抑的他,齐阎才发现他从来都没懂过季行衍——或者说,季行衍只让他懂他想让别人懂的那部分。
江玉窈听来了兴致。「所以他打架有多厉害?」
齐阎不知道江玉窈真正的来歷,只当她是兴趣来了想找人松筋骨——毕竟他没亲眼看过江玉窈的身手,想着一个没什么武术经验的女人再怎么厉害,要打趴一群男人多少有些天方夜谭——一定是那些男人太辣鸡了。
所以,齐阎说得很耸动。「一拳放倒一个壮汉,伤人不让人喊出声的那种。那时候,方圆八百里的混混一听到季行衍的名号,全都跪下来膜拜!」
江玉窈:「??」
呵。
「干嘛?你不信?」感受到她满满恶意的嘲讽,齐阎佯做怒目状。
倒也不是不信,只是他叙述的模样和方式在她眼里过于浮夸,持了保留态度——但打击他还是要的。
闹这个小傢伙太好玩了。
江玉窈支起顎,眼光又是那种居高临下。「姊看起来比你少一个眼珠子?还是少了脑子?」
——意思是她是少眼睛还是少脑子?怎么可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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