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
夫妻俩被训了一顿。
不过他们俩也趁机表明了态度, 那就是不介意田雪再婚。
尤其沐戈壁,嘴上说着‘想做他爸没那么容易’,可真正到了田雪跟前, 却是为周厂长说起了好话,说到最后, 反倒是田雪不自在了。
田雪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毕竟周厂长长得一表人才, 作风也很正派。
这么多年为了工作孑然一身, 如今年纪大了, 憧憬家庭温暖也属正常,而田雪呢,这些年也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 一点自己的生活都没有, 每天眼睛一睁开,想的就是老人, 孩子……
“现在我结了婚,大哥呢, 又在部队,除非退伍或者转业,否则这辈子估计也难以陪在你身边。”沐戈壁说的在情在理,可以说是给田雪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可田雪却依旧一脸迟疑。
沐戈壁不由猜测:“难不成你还念着我那早死的爹?”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田雪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对你爸尊重点儿!”
“不好意思, 十几年没见了,我都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了, 实在尊敬不起来。”沐戈壁提起沐烽的时候, 语气十分的陌生,原主本身对沐烽就没什么记忆, 更何况记忆倒了一手, 沐戈壁就更记不得了。
原主对沐烽的残余感情里, 也没有‘尊敬’俩字。
“其实……我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了。”
田雪叹息一声,当初沐烽做的是保密工作,不仅没能留下照片,就连死后的葬礼,都是潦草行事,尤其是她发电报通知沐家人后,那边冷淡的反应,更叫沐烽的死显得务必凄凉。
后来沐烽的一切都被组织收走了,她留下的唯一和沐烽有关的,就是死亡赔偿金,以及卖掉两个人工作的几百块钱,而她,则带着两个孩子,狼狈的离开。
曾经恋爱时的浓情蜜意,早就消弭在一次次崩溃中了。
“那你还在纠结什么,周叔那么好,直接上啊,抓到手里才是自己的。”
沐戈壁立刻撺掇道,毕竟好男人不常有,看见了还不得抓紧?
“你也知道你周叔好,咱也不能害人家啊。”
田雪又拍了他一下,这才说出了自己的顾忌:“你周叔以前的老婆身体不好,没能给他留下一儿半女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容易想娶老婆过日子,不得找个年轻的,至少给留个后,娶我有什么用?我都多大年纪了,生不了咯。”
“这有什么。”
沐戈壁‘哼’了一声:“周叔都多大年纪了,现在生还得慢慢养,能不能看见孩子长大都不知道,跟你结了婚,白捡俩大儿子,不比什么都香?”
“那也不行,你身子不好,得看着你才行,我俩要是结婚了,这不是拖累人家么?”
这话要是换做以前的沐戈壁,田雪是万万不会说的,可这半年来,沐戈壁肉眼可见的心境开阔了不少,甚至自己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所以田雪才敢说的这么直白。
这话一出,沐戈壁立刻跳脚:“我都结婚了,身体有佳佳操心呢,你也操了半辈子心了,下辈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该享福了。”
“那我也得守着你,不然我不放心。”田雪横了他一眼。
幸亏她心大,不然能气死,这倒霉孩子说的话真叫人生气。
“行,守着我,以后你呢,和周叔就跟着我这一房过,我给你俩养老。”
“都说了八字没一撇呢,你就这么急着把你妈嫁出去?”田雪再次咬牙切齿。
“我当然急啊,周叔那么好的男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咱们得迅速下手,省的日后后悔。”
这话说的……
“妈,你说咱能去派出所把名字改了么?改成田戈壁,或者姚戈壁都行,说真的,就沐家对我爸那可有可无的态度,我们真没必要死守着姓沐。”
沐戈壁两手一摊:“实在不行,我改名跟着周叔姓,叫周戈壁也行。”
“你又胡说八道了!”
田雪眼睛一瞪,抄起旁边的扫帚就要打,沐戈壁一个蹦跶跳起来就围着院子跑,一个前头跑,一个后头追,一直缩着脑袋不吱声的鹿仁佳对着同样缩着脑袋不吱声的姚姥姥说道:“姥姥你瞧,戈壁的身子……是不是好了?”
姚姥姥本来还在心里盘算着改姓的事呢,结果鹿仁佳这么一提醒,她陡然发现,鹿仁佳说的是真的。
曾几何时,沐戈壁走路都容易大喘气,如今都能在院子里一路小跑了。
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激动地冲过去就喊:“别追了,快,咱们上医院去。”
“去干什么?”沐戈壁猛地顿住脚,茫然的看看姚姥姥,又看看鹿仁佳。
然后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不!会!吧!
他有那么厉害么?
“别胡思乱想了,在你完全恢复健康之前,我是不可能生孩子的。”鹿仁佳撇撇嘴,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嫌弃,仿佛在说‘没用’。
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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