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听听, 到时候佳佳不记得了我还能在旁边提醒她。”沐戈壁看了眼鹿仁佳,果然看见那双大眼睛里流露出松口气的神情。
田雪‘哼’了一声:“我这可都是豆腐坊的机密, 你这样可不行啊,你又不是豆腐坊的工人。”
“不就出货量补货量嘛,还机密。”沐戈壁表示不屑。
田雪抬手就对他的肩膀来了一下。
沐戈壁顿时不说话了,不过他进来后, 刚刚略显拘谨的气氛也消失无踪,田雪再回过头来跟鹿仁佳交代事情, 鹿仁佳的心情也没刚刚那么紧张了。
毕竟沐戈壁写的字还不如她呢。
一切交代完毕后, 田雪拿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和一只全新的钢笔递给鹿仁佳。
“这以后就交给你做工作笔记了。”田雪拍拍鹿仁佳的手背。
鹿仁佳攥着厚厚的本子,捏着厚实的钢笔, 神情坚定的点点头。
刚刚还觉得有些懵的她, 此时此刻, 只觉得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仿佛有了一种使命感,她满脸郑重的看向田雪,承诺道:“我一定好好研究妈的记录,争取尽快将豆腐坊的事上手,让妈去供销社上班的时候,不会再为家里的事而烦心。”
田雪顿时满意的点点头:“好。”
眼底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晚上回了房间,鹿仁佳先冲了几个盐水瓶,一个用毛巾包好了自己抱着,其它的全都塞进了被子里,然后就拿出田雪给她的笔记本开始研究。
鹿仁佳本来就不笨,不然上辈子也不可能读到大学。
之所以现在进度这么慢,则是因为两个世界的文字不同,导致每次接收新知识的时候,总是在脑子里翻译成自己惯用的预言,因此,反应速度就稍稍的有些慢,而写字又需要长期练习,所以一直以来,她看起来就是不开窍的。
当然,和她一起不开窍的还有沐戈壁。
所以田雪就算因为教书而脑袋上冒火,也得咬牙坚持着,当然,偶尔也会怀疑人生。
她和沐烽的儿子怎么会这么笨?
“你到床上去看吧,坐在外面也太冷了。”
沐戈壁洗了脚钻进被子里,被盐水瓶烘的暖融融的被子叫他忍不住舒服的眯了眯眼睛,他朝着鹿仁佳挥了挥手里初等数学:“正好我俩一起看书。”
鹿仁佳头也不抬的拒绝:“不了。”
“还是来吧,不然等睡得时候,脚得冷的像铁似的。”沐戈壁见她抱着个盐水瓶缩在书桌边,着实有点可怜,又忍不住劝道。
鹿仁佳依旧不为所动:“到那边看书你影响我的注意力,不去!”
沐戈壁:“……”
明明刚刚还一脸可怜巴巴的朝他求救,现在用过就丢了?
鹿仁佳这会儿沉浸在田雪的笔记本中,一手压着纸,一手拿着铅笔,十分认真的将田雪惯用的那些术语一笔一划的抄下来。
一遍,两遍,三遍……
鹿仁佳抄的很认真,一笔一划,横平竖直。
他们家没有字帖,所以写不出那些风流潇洒的字体,最多的是课本上油印出来的仿宋体,于是鹿仁佳就将自己的字体往仿宋体上面靠。
等她终于抄完了,天已经黑透了。
打了水洗漱后又泡了脚,才脱了衣服上床,沐戈壁早就打瞌睡了,书盖在脸上,一直到鹿仁佳上床才猛然惊醒:“你睡啦,冷不冷?”
迷迷糊糊的就伸手捉住了鹿仁佳的脚。
鹿仁佳的动作顿时僵住。
沐戈壁倒是十分自然地用热乎乎的手搓她的脚:“还好还好,不算冷。”
她刚泡了脚,当然不冷。
若是平常,鹿仁佳肯定一脚踹开,怀疑他是故意的,可这会儿,他困得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忘拉着她的脚搓一搓给她暖脚,是真心还是假意,已经是一目了然的事了。
“刚泡了脚,你也别看书了,早点睡吧。”
鹿仁佳的怔忪不过一瞬,回过神后便又将脚给抽了回来。
沐戈壁依旧半闭着眼睛,收回手后就听话的脱衣服,将数学书盖好放在枕头旁边,又将大棉衣封在被子上面,然后才滑进被子里睡觉。
鹿仁佳也脱了外衣,掀开被子将身子埋进去。
这床十斤重的大棉被是沐胡杨从部队寄回来的新婚礼物,当初沐戈壁去部队求药的时候,沐胡杨才知道自家身娇体弱的弟弟居然结婚了,沐戈壁一走他就到处寻找棉花票,又找司务长帮忙弹了床一米八、十斤重的大棉被,赶着入冬前邮寄回了家。
生怕两个人盖一米五的被子,冻坏了自家虚弱的弟弟。
灯绳一拉,房间陷入了黑暗。
一晚上都在练字的鹿仁佳大脑还有点兴奋,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便闭着眼睛回忆记事本里面的内容,田雪不愧是早年的大学生。
记录本里,不仅账目清晰,字体好看,更是条理分明,叫人只一眼就能将账目看的清清楚楚。
鹿仁佳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学习到什么程度,如今却有了一个标杆,至少……得和婆婆田雪差不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