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针线收好,依言站起身来。断掉的那脚缝得没有很好,白榕一颠一颠的站不稳,这时十几道白光又亮起,朝她这里移动过来。白榕一脚还有伤,没躲个几道又被划到,这次喷出去的是一块肩膀肉。她再次倒在地上。
ot;站起来。ot;
这次她知道要怎么做,她将地上那块肉捡起,然后拿针线缝回身上。这次她试图缝得快些,可是没等她缝完,居然又是几道白光朝她而来。她挣扎着站起来,一边躲着光,一边完成还没做完的缝合。
她的脚和肩膀都好痛,才刚被切下来的脚,就要这样踏着走,她的身体不稳,她的疼痛让她无法平衡,她的疼痛让她无法好好操控自己的身体。又来了好几道雷射,这次有两道雷射光她没躲掉,一道又把自己的脚给削下来,另一道削下她一部份的膝盖。
ot;站起来。ot;
太痛了。白榕撑起上半身,下半身却无法动弹。
一道道白光从远处亮起,白光没有等她,又朝她掠过来。白榕撑坐在地上,那白光的高度又偏偏可以把她的下半身直接削成两瓣,眼看白光越来越近,白榕一咬牙,支起那条已经断了的腿,用已经没有脚掌的脚踝切面顶着地板,用力把自己撑起来,一个滚翻从白光上面躲开了。
白榕摔回地上,刚好摔在那刚刚被削过的肩膀上。
好痛。
ot;站起来。ot;
白榕知道动作如果不快点,那白光一定又会随她的身影而来。她再度爬起来,抓起地上的脚掌,缝到自己身上。所谓的一回生二回熟,大概就是那么回事,这次她缝的比较稳固了。闪躲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都牵着身上的伤,可是她无法停下来,她没有时间停下来。
一道一道的白光,从四面八方不断靠近,她一边闪躲着,一边缝合自己的肉体。
有时候她实在没有时间去捡起地上的残肢,于是她只好使着断掉的肢部,让自己继续躲着白光。她得用切到剩手肘的手臂在地上爬行,她得用没有小腿的膝盖在地上走路,她得用血淋淋的肩膀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好痛,她痛的快死了。
ot;站起来。ot;
永远是那句站起来。不知道第几百几千几万次的站起来。
白光的速度越来越快,角度越来越刁鑽,数量越来越多。黑房里不知道外面的时间,不知道外头白天黑夜,白光没有停止,白榕也无法休息。只有直到她终于完全无法动弹,直到她身体被切掉的部位太多了,直到她的心脏停止了,门棨才会把黑房关机,然后把门打开,让研究人员把她搬回实验室,继续改造她的身体。
白榕不是在黑房里,就是在手术台上,研究人员研究着她在黑房里的表现,观测她身体的活动数据,然后不断地改良她的身体。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榕从一开始无法连续躲过十道光,到现在她可以连续躲过上千上万道光都不是问题,从原本缓慢如人跑步的速度,到现在可以瞬间飆出接近音速的速度,从原先笨拙的闪躲着白光,到现在可以准确判断躲避的路线,从原本身上一有伤就痛的难以自持,到现在她操着断肢还可以行动自如的跳跃翻滚。
身上的痛久了就可以习惯,就和身体的冷久了就会习惯一样。
后来研究人员给了她一双黑刀,又给了她一颗名为飞羽的白球,让她在黑房里实行模拟战,白榕的表现很好,近乎是完美。但是她不会得到褒扬,不会有讚美,也不会有鼓励。
她没有情绪,没有情感,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快乐的事,也没有悲伤的事。所有跟人类有关的事都离她好远,她好像不是人类,她是一个长得跟人类很像的机器人。
她的名字是白榕,她的型号是人型兵器-屠戮机z1,她被训练成全世界最顶尖的杀手,同时也是全世界最危险的战争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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