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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之8(1 / 2)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具是一静。片刻后,除谭享外,所有人皆震惊地看向郑依槿。

倒不是不相信郑依霏的话,而是郑依槿平时胆小的模样太过深入人心,让人难以联想到曾经那个在电视节目中活泼开朗的小丫头。

唯一不相信的是乔翎,想都没想,她下意识认为是郑依霏在说谎。

「别说谎——」

「我没有说谎!」郑依霏瞪向她,以比她更大的音量试图压过她,「童小鹿也是从群星出去的,所有影片都有保留,你要是想看,随时有人可以找给你看。」

乔翎冷冷地看着郑依霏,表面上她不屑一顾,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的震惊其实不比其他人少。

她当然可以顺着郑依霏的话让人找出来一看究竟。

但她不敢赌。

她相信郑依霏说的是实话,她就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在一片震惊之中,唯谭享想知道童小鹿当初消失的原因,见乔翎闭了嘴,他走上前低问道:「那为什么童小鹿后来不演戏了?」

听得此一问,郑依霏的身子僵了下,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将夺眶而出。

她看向郑依槿,哽咽出声:「是因为我。」

眼见得真正想隐瞒的事情几乎被摊在阳光底下,郑依槿闭了下眼,别过头没有看她。

「姐姐以童小鹿的身分演戏的那几年,工作排得多,父母忙于照看她,难免疏忽我。」郑依霏眨了眨眼,任凭泪珠滚出眼眶,「七岁那年,我在片场发高烧,昏了过去,一直到用餐时才被发现,送医以后,医生说要是再晚上一些,恐怕我就再也醒不过来。」

「那天以后,只要一站到镜头前面,姐姐就怕得演不好戏,父母为此找过很多解决办法,都没能让姐姐再顺利演戏,整个人也变得胆小怕生。」

「可这些事情,原本我都不记得。」郑依霏紧咬了下下嘴唇,眼泪越掉越多,「是hilda身分曝光那天,爸爸告诉我的。」

话说至此,郑依霏说话的对象不再是所有人,而是郑依槿。

「爸爸说你告诉他,你不喜欢演戏,但我喜欢;他说你不怕被忽略,可是我不可以;他说你曾在我病床前跟上天许过愿,只要我、我能好好活着……你可以为我放弃一切……」

「……然后我才发现,其实连胆小都是你演出来的,你根本就不胆小,小时候,你明明是可以把我护在身后、赶走欺负我的男孩子的人……」

郑依霏哭出了声,被涂砚书揽在怀中轻声安抚。

这些话,自父亲口中听来以后,内疚就一直深埋于心。

每每瞧见郑依槿的笑顏,郑依霏想着的都是她夺走了姐姐曾经的梦。

父亲告诉她的郑依槿亲口说不喜欢演戏的这句话,她一个字也不相信。

歉疚感一天又一天的侵蚀着她,越是拖延她就越不敢开口,若非乔翎今日步步相逼,恐是直到垂垂老矣,她都开不了这个口。

郑家姐妹两个人,真正胆小的其实是她。

在郑依槿努力演绎胆小的同时,是她拚了劲在演出不懦弱。

会议室里一时间再无人说话。

忽然接收到这么多的东西,眾人尚缓不过来,又见郑依霏哭得悽惨,总觉得这时候什么话都不应该说。

乔翎倒是想讥嘲几句姐妹情深,可她还为及开口,涂砚书笑瞇瞇地一个眼神过来轻易将她的嘴堵上。

那端,沉默已久的郑依槿总算缓过了情绪,她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把视线落在郑依霏身上。

季知哲离她离得近,细瞧了她一会后,惊觉她眼底曾有过的胆小怯弱全都收得乾净。

他本就不曾怀疑过郑依霏的说词,却是直到这一刻,方清楚意识到,郑依槿当真是个天生的演员。

没有注意到一旁人端详的视线,郑依槿看着郑依霏,缓缓开口:「霏霏,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我才对。」

郑依霏抬起头来看她,有意想反驳她的话,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无论我会不会演戏,我确实不喜欢演戏。小时候不懂,以后演戏是件好玩的事情,到头来却发现,变成另一个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喜欢我是郑依槿,我喜欢做我自己,哪怕只是演戏,我也不乐意。」

「可是妈妈逼得紧,我也不想看到她失望,只能一部接着一部的演。」

「你听爸爸说来的内容也不完整。」郑依槿垂下眼,记忆被拉回幼时那一日,发觉妹妹昏迷不醒的当下心起的惊慌,她记忆犹新。「不是轻飘飘的一句疏忽而已,原就是我的任性夺了所有人的注意,才让你被忽视。」

那一天拍的戏,时至今日,郑依槿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江亭晚〉,那是部古装剧,她出演的角色是主角幼时,主角是个软弱可欺的女孩子,出身大家族,贵为长房嫡女,却因母亲早亡、父亲再娶,被继母与继妹欺压得比家中庶女还不如。日后当如何逆袭,那是饰演主角的人的是,当时的郑依槿只需演出被欺压的小女娃。

她当时傲气,读剧本时就瞧不起这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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