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紧颈部的围巾,搓了搓冷得有些发僵的双手,郑依槿迈步进电梯,按着适才电话里邹恬的意思压下印有数字十三的银色钮。
电梯一层未停的直达十三楼,外头早有职员等着她,见她戴着口罩出现,仅仅一眼瞄过便算确认身分,轻声道过一句「请跟我来」即领着她前往会议室。
频率一致的三声叩门声过后,门内传来一声「进」。
职员按压下门把,推开门后她侧过身子,示意郑依槿独自进去。
向职员道过谢,郑依槿走进会议室,门在她身后轻声闔上。
这间会议室不算大,原木色的长桌置于正中央,与门相对的一边是一整片的落地窗,窗与长桌之间放有五张黑色办公椅,其中四张上头坐着她的团员,空下的那张明显是给她坐的。
她进来得突兀,却除了门旁倚墙而站的邹恬外,谁也没分个眼神给她。
她的团员目光紧盯着门这端唯一坐着的男人,各个肃着神情,紧抿唇瓣。
这种氛围令郑依槿感到紧张,她小心翼翼地挪步到里边落坐,偷眼扫了对面她从未见过的男人一眼。
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准确地回望过去。男人目光如鹰,看她的目光像在看将到手的猎物,唇畔微扬,势在必得的神情让她心尖一颤,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
见状,男人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转而看向其他人。
「人都到齐了,你们商量一下,给我个答覆。」
「答覆刚才已经给过了。」与那男人相对而坐的是作为队长的于礼,几乎是在男人语音才落下,他便跟着张嘴,语气生冷僵硬,带着一股强烈的碰撞意味,「我们不愿意。」
于礼的语气称不上太好,男人却没半点被侵犯的表现,闻言只是一笑,下巴向着郑依槿的方向抬了抬,「你没问过她,你怎么知道?」
这话按于礼的性格他不会衝动回答,他身旁的苏项凛却没这点顾忌,果断替郑依槿答了句:「她不愿意。」
「是吗?」男人向后靠向椅背,把玩着套在指间的戒指,语气丝毫不显急躁,却是带上了一丝警告,「你们问问啊。」
苏项凛没听出其中的警告,想再出声,被于礼拦下了。
落于腿上的左手攥紧几秒后缓缓松开,于礼终是侧头看向郑依槿,把她来以前男人曾说过的话简单转述于她。
不过几句话的事情,郑依槿一下便听懂了。
公司希望改变乐团运营方式,改掉如今词曲只供自己团、不露脸、不合作、隐藏团员资讯等等模式,转而让他们成为与圈内其他团体无二的偶像乐团。
听懂了,也就明白这四人为何现下会是这般抗拒模样。
当初,几经讨论过后,最终将团名定为404,取自网页查找错误时所出现的字眼。
扣除各种猜测,网上关于他们最真实的资料,仅有团名、团名意义、乐团配置,以及他们各自的艺名。
除此之外,其馀全都是error。
意即,除了他们的音乐,其馀全都是错误。
包括他们不堪回首的过往。
郑依槿了解的不深入,只知道在梦想这条道上,这四个人都曾受过伤,身体也好,心理也罢,无一不是伤痕累累的拖着步伐走到这里,最终相聚。
乐团成立至今已有三年,凭藉着不同以往的运营模式与神祕感,让他们在出道之初吸引眾人目光,又藉着各自出眾的实力,夺下那年大赏的新人奖。
拿下新人奖的那天,四个大男孩在庆功宴上又哭又笑,举着酒杯立下约定,共同做着越发璀璨的美梦。
然不过短短两年,现实生生将他们打回原形。
与停滞的人气相关联的,是他们毫无进展的乐曲风格。
两年来,他们像被困在一间没有门窗的房间里慌乱打转,无论熬上多少个夜晚,最终交出去的成品总是连他们自己都不满意。
他们毫无头绪,只能囿于原地,苦苦挣扎。
可他们愿意一再尝试,公司高层却没有耐性继续等待,是以方有今日这场会谈。
郑依槿垂眸细想了会,总算鼓起勇气,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通过于礼刚才的话,她也总算知道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身分。
作为新上任的执行总监,谭享首先拿他们团开刀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他们确实令公司高层苦恼许久,各种复杂关係层层交错,也只有新人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将其他人都没敢说的话一股脑地全说出口。
郑依槿没想为难他,但也没打算顺他的意。
乐团一路走到现在,她才是离他们最近的那个人,她比谁都知道他们的努力与痛苦,也清楚他们的不甘心。
她没有如他们一般远大的梦想,入团靠得是与公司老董的关係以及喜爱唱歌的那颗心,即使如此,她同样替他们感到不甘心。
这么努力的一群人,既予以不了他们支持,便也没资格要他们放弃坚持。
所以她摇摇头,说了句:「我不愿意。」
女孩子杂裹着小心与坚定的目光直直落入眼中,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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