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封却停不下来,他没忍住的不停喊着,像是在告诉谢皓凌也是在告诉自己。
那天他喊了很久很久,谢皓凌都只站在他身边,魏年封没忍住的扫过他的面庞,这一次他看清谢皓凌在说什么。
『说谎』
薰衣草的花语不只有是等待爱情来临,更深刻的意思是,即使是没有希望的爱,也会继续痴痴的等待。
谢皓凌一半猜对了,魏年封的确是放不下他,但也是真的决定放弃了他,想让他好好去投胎。
魏年封从那天起不再早归,而是刻意工作到很晚才肯回家,现在也不愿意再留一盏灯,毕竟当初会留也只是因为知道谢皓凌在家,但这个举动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不再假借酒醉与谢皓凌谈话,碗筷、零食都未再摆出来过,一回家就是直奔卧室,将自己梳洗完后便直接躺倒在床上。
魏年封以为时间不会那么快,却没想到过没几天,他就看见谢皓凌坐躺在了沙发上,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只是休息,却没想到再次醒来便看不见他。
魏年封很确定在他醒来前,谢皓凌真的说了什么,并且还说了很久,他很难过没有听到,儘管猜测得到对方八成是要他好好照顾自己。
谢皓凌应该是去投胎了。魏年封这样在心底想着,他以为每天都想着对方不会再回来就能忘记,事实上根本不可能。
再一次的孤独席捲到他身上,魏年封发现明明一开始他也看不见谢皓凌,那时候都习惯了,没道理现在不行。
但偏偏家里的任何一处都有谢皓凌的身影,即使他想忘,那些记忆依旧如影随行。
「我在骗谁?」
魏年封手抵着额头,不禁笑了起来,他到底怎么会觉得自己完全好了?
灰濛濛的天气连带彰显出魏年封的心情,他暂时单方面的拒绝和父母的联系,连工作方面都是早早地结束,全然因为他还没办法将情绪隐藏得很好,再次的失去比第一次还要痛,他消耗不了。
听气象预报说,今天会下雨,魏年封本是很讨厌下雨,却莫名的想开着车出去,也许是心情连带让他觉得这个天气顺眼多了,儘管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或许去他们曾经发生事故的地方?
魏年封开的车并不慢,距离谢皓凌离开才过去几天,他就觉得自己快受不了。
或许可以当作不小心开太过而撞到了围栏?又或者乾脆地往山壁道路撞去?反正怎么看起来都是意外吧?
魏年封在心里反反覆覆想着这些问题,踩着油门的脚也越渐大力。
如果不小心死了,谢皓凌会等他吗?还是已经先一步走了?他会责怪吗?
魏年封想起谢皓凌那扫不净的忧愁以及时不时就透露出来的心疼,他的脚又慢慢地放轻。
车祸时,魏年封并非完全无意识,他记得谢皓凌衝过来包住了他,也有强睁开眼,看见倒在自己面前,满脸血的谢皓凌。
死了,对得起他吗?
眼前变得模糊,魏年封以为是雨水将挡风玻璃淋到模糊,可当他按下雨刷时,却仍旧看不清眼前,他才恍然发觉因为自己正在哭。
多久没哭了?除了喝醉要装哭给谢皓凌看之外,他好像没什么哭。
「谢皓凌!你这王八蛋」
魏年封没忍住咒骂出来,他擦拭去泪水,深怕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东西,却没想到——他被人撞了。
那是跟三年前一样的感觉,巨大的撞击力让他的身躯无法控制的向右倒,耳朵嗡嗡叫着,他不确定自己撞到了什么,但他的头真的很晕很不舒服,他直不起身,控制不了这颤抖又受了伤的身躯。
「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
他轻轻地说出口,却忽然感觉一阵熟悉的怀抱,他强睁开眼,想看清抱他的人,但却一片模糊,然而他听到了,听到那个人说:「活下去,你要活下去。」
再后来,魏年封便失去了意识。
消毒水味侵入鼻息间,过于寧静只剩仪器的「滴滴」声,魏年封的眼睫颤了颤,他缓慢地睁开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耳边则是妈妈刘秋平语带哽咽的声音:「你终于醒了。」
魏年封侧过头去,这次爸爸魏圣嘉也在,当看见儿子醒来时,他紧绷的神色才放松了下来。
「你现在状况还好吗?」一道充满担心、柔弱的嗓音轻轻地问,像是害怕惊扰到魏年封。
魏年封这时才发现谢仁华瀚曾雅惠都在,他们包含父母的神形都有些憔悴,像是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吧。
「我??昏迷多久了?」魏年封此时开口才惊觉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到了不清的地步,连喉头都在他开口时灼热起来。
「先喝水!」
魏圣嘉动作轻柔地将魏年封扶起来,刘秋萍再缓慢地倒水给他喝。
刘秋萍边倒边向他解释状况,据说是被砂石车撞到的,据说是为了闪路上突如其来的掉落物,便不小心往魏年封的侧边撞去,庆幸的是魏年封虽然撞到了头却没什么大碍,儘管昏迷了两天就足够让刘秋萍四人胆战心惊到不行。
「我还以为年封你、你??」曾雅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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