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门当户对,该娶的妻子。”
“我拿后半生娶一座傀儡有什么用?”
这还是沈淮安头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直白地剖析出所谓家族婚姻的真相。
是啊,盲婚哑嫁,不就是在拿后半生去赌么?
瑜珠道:“那你也不该来勉强我,我说过不会嫁你,你便是再勉强我千次百次,我也依旧不会嫁你,不如拿你门当户对的婚姻去搏一搏,保不齐还是个能与你志同道合、气味相投之人,再不济,她也会是你将来仕途上的帮手。”
“你以为我沈淮安是什么人都能看中的?”
沈淮安凉薄又讽刺地看着她笑了笑:“瑜珠,我起初瞧你也没有那么惹人爱,可我就是喜欢你的那股劲儿,知道自己过的不好就可以离开,知道周明觉追了上来就可以跳江,救了我姑母,三两句话便能跟着她回上京,还敢找我帮你杀了褚长势,我都不知道该夸你有胆量,还是该夸你单纯。
我从前有过的女人,我自己都数不清楚,可那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对我俯首称臣,便再没了别的态度,新妇,估计也就是一样的货色。”
“你怎能拿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去同花柳巷里的姑娘比?”瑜珠听了深深蹙眉,“何况,那些姑娘若不是为了生计,估计也不会对你虚与委蛇、俯首称臣,你少在这里往别人身上找原因,多瞧瞧自己多么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吧。”
沈淮安闻言,眼中多了几缕真心实意的笑意:“你看,瑜珠,只有你敢这样指着我的鼻子骂。在我眼里,她们无论什么身份,都是一样的,只有你不一样,你管管我吧,只有你能管的住我。他们随便再嫁个人过来,我一样不会拿她的命当命,不会拿她丫鬟的命当命,可是你能叫我清醒,你能叫我知道,每一个人的命都是命。”
“瑜珠,你管管我吧。”
他的态度当真已经软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可瑜珠还是清醒地摇着头:“我不要。”
“那我做你的面首,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
“你疯了!”
瑜珠只觉这辈子见过的疯子都没有这两日的周渡和沈淮安疯,他们一个比一个大胆,一个比一个离奇,叫她已经不是单单地恐惧他们,而是想要开始恐惧起全天下所有的男人。
她想起昨日夜里周渡的那个样子,实在害怕沈淮安也会重蹈覆辙,赶紧边将他往外推,边道:“你赶紧走吧,我还要做生意呢,有你这样的人杵在店里,他们连来都不敢来了,你赶紧走,再也不要来了……”
“那我去你家里等你。”
沈淮安固执不已,打定的主意好像雷都劈不动。
瑜珠沉着脸瞪他,刚想再骂他几句,就见平日里常跟在他身边的小厮着急忙慌地上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他脸色一霎变得阴沉,匆匆看了眼瑜珠,“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好好想想,我晚点便去找你。”
这个晚点,总不能是夜里吧?
她怒道:“你别来!”
沈淮安却仿佛听不见,转身上了马便走,一个眼神也不曾留给她。
瑜珠一边庆幸他终于走了,一边却又被他的话搅的心烦意乱,担心他夜里真的会去家里找她,正想要不去五公主府上躲一躲,便见昨日刚从她府里带出来的男人,正不知何时到了她的面前。
“你来了。”她淡道。
“嗯。”男人其实在她开了铺子之后不久便到了,适才沈淮安推着瑜珠进门,一溜的丫鬟小厮都杵在门外,不敢进来,男人便也贴着门框,守在外头。
“我长得像昨日夜里那位,是吗?”他很想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但却还是忍不住问。
“是。”瑜珠也不说谎,“那是我已经和离的前夫,我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嗯。”男人点了下头。
“对了,不是让你今早去南馆要籍册吗?要到了吗?”
男人昨夜给自己起了名字,瑜珠才想起,他稀里糊涂被南馆的人收走,如今多半是没有户籍,或者籍册上是奴籍的。
但不论是哪一种,她如今既然收了他做家丁,都该把他的户籍拿到自己手里,所以就叫他今早回去南馆问问。
而果然,他因为临时被抓来充数,送去公主府,南馆其实根本还没有准备他的户籍,除了一个名字,他什么也没有。
“那正好,直接去京兆府办个新的私户。”瑜珠告诉他。
“京兆府?”男人迟疑了下,好似想起了什么。
而不只是他,瑜珠在脱口而出的一刹,也想起来,昨夜那个不知廉耻的男人,正是在京兆府办事的。
作者有话说:
狗子:我劝你最好是不要主动上门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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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昨天答应了肥章,但是今天修前面那章修了一整天,到傍晚审核才给我放出来,心力交瘁,明天一定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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