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心烦意乱,记得老夫人的叮嘱,不能将真相再告诉其余的任何人,尤其是江瑜珠;还有周池的事,叫他此刻恨不能立刻飞到他的面前,将他摁在祖宗祠堂前罚跪,所以低头看着江瑜珠的神情,多少带了点明显的不耐烦。
“这是祖母说的,你去问她吧。”j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给她,也没有任何兴趣,听她再讲接下来的事。
徒留下瑜珠,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将他眼中的不耐烦当作是厌恶,记了许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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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日
表哥,为什么你娶的不是我呢?
两人的婚事就此由老夫人做主定了下来,因为瑜珠尚未出孝期,所以不能订亲下聘,不能赶紧完婚,只有老夫人将全家召在一起,口头上的一个决定。
却是金口玉言。
温氏试图去闹过几次,却都被老夫人呵斥了回来,说什么也不肯叫瑜珠委屈做妾。
温氏只当她是偏心,将这个打钱塘来的孤女当作是自己的亲孙女,连周家的前途与利害关系都不管了,却不知她是发自内心地对瑜珠感到愧疚。
陈婳敢有这样的行径,多半还是仗了她的势,知道有她在,周家便始终不会有人敢动她,是她把她惯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关于陈婳的事,整个周家如今便只有周渡和老夫人知晓,甚至连周池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同她有了孩子。
瑜珠在得知陈婳最新的消息时,正在陪着好不容易转醒的云袅吃药。她一口一口,亲自给云袅喂着自己煎熬好的汤药,听何纤素说:“……据说是豫章那边有族老生了病,是整个陈家都要敬重的大人物,不得不赶回去。也是赶巧,前几日她爹娘亲族刚走,她不跟着一起回去,我当还是要在上京嫁了人才回,不想如今这便回了,也不知将来还会不会再回来。”
瑜珠波澜不惊地抬了抬眼:“家中族老生病,回去也无可厚非。”
她是一个连亲人族长都没有的商户孤女,对于常人来说也许稀松平常的事,她却只有仰望的份。
或许早几日,得知陈婳要走,她还会争取一番,留她下来调查清楚事情真相,但事到如今,过去这么久,她一日一日将自己封闭在慈安堂的小院子里,已经心如止水了。
在她和周渡的婚事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起,真相如何,于外人而言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只笃定,她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笃定她品行不堪,为人卑劣,不配做周家将来要当家的少夫人,若非老夫人一力坚持,他们恨不能将她扫地出门,或是直接扔给周渡做通房或妾室。
至于周渡,瑜珠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除了老夫人召全家宣布定亲的那一日,他便又同先前一样,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存不存在,似乎根本都无关紧要。
那也好,瑜珠想,最好成亲前,都不要再见面。不然,她想起的只会是那日老夫人屋前他不耐烦的身影,仿佛她说的是什么叫他厌恶至极的事情,连她的存在在他面前,也是不堪提起的污点。
—
陈婳的离去叫瑜珠耳边一时间清净了不少,她甚至都有些不习惯没有她的叽叽喳喳。
但很快,她也没有功夫去感伤她的离去,因为改变不了老夫人主意的温氏只能在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身上找气撒,以她出身低微,并非是名门贵女,缺少京中那些世家姑娘们该有的规矩与教养为由,往她身边送了一个赵嬷嬷,说是要好好教教她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大家少妇。
毕竟周家在京中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身为嫡长子的妻子,在外撑不起排场,那是要遭人耻笑的。
瑜珠一日几个时辰,除了照顾云袅便是跟着嬷嬷学规矩。赵嬷嬷的教导极严,稍微哪里做的不规范便要打她的掌心,她时常一日下来,到吃饭的时候,掌心都是红的。
等到云袅稍微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已经是端午。
端午这日,瑜珠也终于不用学规矩,她饶有兴致地带云袅出了慈安堂,打算去花园中逛逛。
云袅的身子需要康复,郎中说她如今就适宜在外头多走动,每日走上小半个时辰,恢复的也会更快些。
瑜珠便陪着她,一路慢慢悠悠地绕着花园复杂曲折的石子路散步,走到假山后的时候,只听见一阵熟悉的啼哭声。
“姑姑姑父原先说好的老夫人寿宴之后便上我家提亲,至今却迟迟不来,表哥,你难道当真如他们所说,是不要我了吗?那你要娶的人是谁?当真是瑜珠吗?”
是温若涵的声音。
瑜珠和云袅双双顿住脚步,听着这位昔日周家大少夫人唯一的人选如今正在假山的另一边哭到不能自拔,甫一开口,声音便先颤了三分。
“为何是瑜珠?表哥,她无亲无故,无权无势,也没有我与你的熟识,为何会是她?是不是当真如韶珠和玉璇所言,表哥是因为被她下了药……”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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