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选前者,至少他是真的有才有学,刻板无趣什么的,只要能给我自由,我才不将希望整日寄托在他身上,自得其乐不就好了?”
陈婳默默地看着她,映着粉嫩桃瓣的眼底藏着她读不懂的深邃。
直到许多年后的一天,瑜珠回想起今日这般场景,才知道,她原来早就在试探她的心境,也原来,早为她安排好了接下来根本没有选择的命途。
作者有话说:
是的,所以罪魁祸首是婳~
喝口水
她彻底晕厥
陈婳听完瑜珠的话后便一直有些闷闷不乐,魂不守舍,之前还兴致勃勃想要参加的交际应酬如今是一样都不想去了。
午宴尚未开席,姑娘们都还在后院扎堆玩乐,有的在折花吟诗,有的在投壶射箭,有的在击鼓传花,还有的在对坐围棋,瑜珠和陈婳静站在假山边上的桃树底下,不引人注意,但也并非是全然没有人将目光落在她们头上。
“韶珠,这便是你说的来你们家打秋风的两个亲戚?”武陵侯家的姑娘武湘君坐在一边廊下,手中慢悠悠地晃着一把团扇,细眯起来的一双凤眸有条不紊地打量着陈婳和江瑜珠,许久未有移开。
周韶珠含蓄地笑了笑。
她和这武陵侯家的姑娘其实交情并不怎么样,但架不住她早听说过此人的脾性。因为她自己生的满脸麻子,每日晨起都须得上许多的脂粉才能将自己原本的容貌遮住,所以她看不惯一切美丽的东西,但凡是天生丽质出现在她面前的,她都觉得是炫耀。比她位高者她自然不敢说什么,但位低者,便时常要吃她的教训,受她的讥讽。
距离江瑜珠上次生辰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这大半年里,周韶珠在家中一直装的是温柔贤淑,知错就改,半点不敢再对她冷嘲热讽,恶语相向,如今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借刀杀人,她才舍不得放弃。
“是啊,就是那两个。”她应和着,仔仔细细道,“左边那个明紫色衣裳的,是我们家老太太的侄孙女儿,豫章陈家的姑娘,上回在王家的宴上,你当见过的;剩下那个便是去年才来投奔我们家的,自家从前是经商的,被褚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才来我们家打秋风,亏的是我们家老太太仁慈心善,才将她收留了。在府上是成日成日的不理人,也不用学规矩,还能领月银,过的可是比我们这些正儿八经的小姐要自在多了。”
武湘君冷笑一声:“原来是商户女。”
“是啊,商户女。”周韶珠道,“从前我还当她是表姐妹,好心关照过一番,哪想就因为她及笄那日,我不小心将她的一盏花灯错扔了,她便记恨上我了,居然找到我大哥哥告我的状,害得我和玉璇在祠堂里罚跪了足足半日多。”
“也不知她是给我大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知道的,我大哥哥那人,素来是最严正无私的,居然也轻易听信了她的鬼话,可见她的手段了得。”
她说着,便凑过去与武湘君道:“待会儿估计咱们还得与她同桌用饭,你可千万别靠近她,惹不起至少躲得起,就当不沾这份晦气。”
武湘君却哪里是会听这些劝的人,心中的怒火已经在周韶珠刻意的煽风点火和瑜珠远远望去过于清纯貌美的容颜夹击下升腾起来,以不可扑灭之势燎原。
等到在饭桌上坐下的时候,瑜珠便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有些不对劲,似乎身上带着很大的怒气,而且是对她。
可她分明不认识这姑娘,也分明从未与她见过面。
而且看她的模样打扮,便知这是个她惹不起的贵家千金。
她微微与她抿唇笑了下,点了下脑袋,便转身兀自吃自己的东西。
可武湘君却措不及防,在她提筷的时候故意铿锵有力道:“如今这世道,真是人善被人欺,做主人家的,居然还要看一个客人的脸色过日子,真是没天理了。”
瑜珠一顿,手中的公筷也没有夹稳东西,小小的一块糖醋肉从她的手中又溜回到了盘里。
武湘君又哼着笑:“瞧瞧,真是半点规矩也不懂。”
瑜珠算是彻底明白,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敢问,我与你认识?”她在满桌人古怪的目光中,放下筷子,尽量心平气和道。
“不认识。”武湘君挑眉,“但也不妨碍我替天行道,清理那些寄人篱下却只知道骑在主人家头上作威作福的狐狸精。”
瑜珠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她称作是狐狸精。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顶着一张诱人的皮囊,便以为可以为所欲为,勾引将来要当家的少爷。殊不知,这人的命数啊,都是上天注定好的,生来高贵便是高贵,生来低贱便是低贱,士农工商,岂有颠倒乎?”
满桌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这大小姐又是爱挑人刺的毛病犯了,回回都这样,见到好看的便忍不住将人贬低到尘埃里,用以衬托自己的高贵,以为这样,人的美貌便会少去一分似的。
不过……姑娘们纷纷抬眼,或悄悄的,或明目张胆的,隔着几个人几道菜,将目光落到几乎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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