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顶嘴?”温氏拍着桌子道,“给我站到外头院子里去,太阳没有落山之前都不许进屋!”
忍忍,再忍忍。
江瑜珠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告诉自己再忍忍,很快她便能解脱了,很快她便能摆脱这一切了,等黎家的船只出发,她便也能够出发。
她转身往厅堂外的院子里去,冬日飘雪的时节,一片一片雪花又盖在她的头顶,没有油纸伞和毛领大氅,她冻到发红的脸颊迎着刺耳的西风,火辣辣地疼。
“母亲,快把大哥哥昨日写回来的家书再给我看看吧,先生说我近几日练字很有长进,就是得多看多学这些好的字帖才有用呢。”
厅堂里,周韶珠又缠着温氏撒娇,明里暗里地朝她多看了几眼,生怕她没听到。
原来他昨日有家书回来了啊。
江瑜珠失落地想,恐怕又是一字都没提到她吧?不然温氏也不至于一页都不给她看。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适才被温氏训斥都没有哭,如今这又有何好哭的?他不在乎她,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实,她有什么好哭的?
可她还是不争气地落下一滴泪,在这十二月的冰天寒地里,凝成晶莹的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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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瑜珠自那日被温氏罚站在院中一下午后,回去就病倒了。
家中公公倒还算是个明事理的,遣人来问了话,送了汤药,只是婆母始终都是不待见她的,连最基本的嘘寒问暖都没有,甚至还想她依旧去跟前伺候,侍奉左右。不过好歹是被公公给拦住了。
这个家,江瑜珠早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夜里,她睁着困倦的眼睛,将明日要带的东西仔细清点再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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