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脑海中生出一个疙瘩,所有的联想都会直白地指向这个疙瘩。
当没有这张邀请函时宁染并不会刻意想起秦放,但当有了这张邀请函和周六这个时间节点后,之后每一天的计数都和周六有关,更不要说罗莹还兴高采烈地搜那部电影的相关内容,每天期待地和宁染讨论。
那张邀请函只是放在那里,或是闻到那泛滥的香气,甚至于手指触碰到放置邀请函的床头柜,便能想起秦放这个人。
如果她告诉了祁昀邀请函的存在,就是让他也知道了这个疙瘩。
宁染睡在床上,在黑暗中与祁昀相拥,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
虽然女性的体温本该比男性的体温更高一些的,可宁染手冷脚冷,两个人便反过来。祁昀睡觉时将她的双手揣进他光|裸的怀里。肌肉放松时是软的,隔着柔韧的肌肤能感知到细腻的肌肤之下是鲜活跳动的血肉,即使是在冬天,也像是火炉一样不断散发出灼热的温度。
身体依靠在一起,脸庞也挨得很近,宁染在黑夜中睁眼,看到祁昀闭着眼睛的模样。
其实也看不太清,只能借着漏进来的月光偷偷看到一点,青年的眼睫很长,闭着眼睛的时候很是乖顺,落在额前的短发乱糟糟的,让他看起来会年纪更小一点。
宁染感受到祁昀平稳的呼吸扫过她的颈侧。
宁染开始焦虑。
刚收到秦放的邀请函时,宁染并没有隐瞒祁昀的打算,也没有隐藏这个邀请函的意图。可她十分顺手地将邀请函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错过了第一天和第二天就是错过了最佳的开口的时间,而祁昀本身对秦放又很有意见,导致宁染不得不继续将这个平静维持下去。
反正只剩两天了,等到这个电影观看完毕,一切又都结束,告诉祁昀也只会让他不快乐而已。宁染这样告诉自己。
宁染伸手触碰祁昀耳边的碎发。
祁昀的睡眠质量挺好,他被宁染挠得有点发痒,伸手将宁染的手握紧,习惯性地揣进怀里。然后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整个人都侧身抬起了一点,厚实的棉被钻入冷风,让人忍不住跟着颤动一下。
祁昀半睁了眼睛,迷迷糊糊的。
宁染的睡眠质量不好,梦中很容易惊醒,早晨又总是赖床。
“怎么了?”祁昀开口,声音还是困着的发闷,“做噩梦了吗?”
他松开握住宁染的手,改为揽住宁染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往怀里带,“要喝点温水吗?”
宁染摇头,祁昀便轻轻拍了她的背部,安抚她的不安情绪,“睡吧。”
宁染被他暖和的身体包围,觉得自己被裹进一个温热的火炉里,明亮的火焰跳动,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
她也变得困顿,眼睛慢慢闭合。
罗莹查了许多关于这个电影的资料,越查越期待。
“虽然是老套的古代英雄的故事,但是导演是很擅长这个题材的李导,大部分都是老戏骨,主要角色里唯一的年轻人里秦放又是演技很好的。”罗莹简直要通过各种物料花絮自己把这个电影剧情串出来。
和罗莹的兴奋相比,宁染却显得有一些散漫,附和着罗莹的兴奋。
罗莹啧啧两声,又去查秦放的最新八卦。
秦放连续几部爆款新剧过去,现在沉下心走正剧。粉丝有觉得自己很有面子的,也有觉得秦放飘了还没站稳脚跟就急着转型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秦放沉下去之后热度低了不少。
网络很容易爆火又快速沉默,渐渐地秦放已经不再总出现在热搜前几,话题变了又变,替代他的是同公司的另外一个更为年轻的艺人。
罗莹已经见惯这个场景,但依旧为秦放可惜,秦放是最近同龄年轻人中少有的演技让人觉得有重量的演员。
罗莹将新人的照片给宁染看,随口一说,“秦放是不是没听公司的话?不然也没有道理还他正火热着不再给加点油,而是给新人买了热搜。”
她们这种圈外人根本不懂娱乐圈的规则,也不知道那些弯弯道道,讨论全靠猜测,发言就是造谣。
宁染想起之前她因为工作原因和秦放见面,秦放的状态似乎还好,但是经纪人眉头紧锁的模样。
秦放本人虽然有着对舞台的渴望,但是他是那种想要把舞台展现得更完美然后听到大家喝彩的人。和作品相比,他的个人十分出彩并不重要。但是现在这个快速称帝造神的时代,很少有人有等待他继续打磨的耐心。和一部筹划好几年的电影相比,两个月就能拍得差不多的快餐剧更容易被想要得到快乐的大众选择。
秦放本质上还是有一点理想主义。
“都很难说,”宁染耸肩,“因为我们根本不了解他们。”
罗莹同意宁染的看法,而且秦放的话题对她来说也不重要,她还忙着给游戏写剧情。
宁染则是王部一个电话叫过去,开始挨骂。
宁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王部叫来办公室,只能微微皱眉,小心翼翼地看向对方。
王部摸了摸最近刚刚染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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