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地倒在正殿的柱子旁,浑身湿透,身上满是血迹,耷拉着头,看不出模样和年龄,地板上的血将泥水染成了暗红色。
不过看对方身形年纪应该尚小,看起来似乎是个少年。
苍梧上前推了那人两把,“喂!醒醒!醒醒!”
那人睫毛颤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动静,外面风雨飘摇,屋内火焰摇晃,巨大的影子仿佛潮涌一般一下下冲击着墙壁,吓住了躲在暗角墙缝里的老鼠,扒着洞口,小豆眼惊恐地看向土地庙的人。
虞汐璇:“蓝笙,你去看一下!”
蓝笙接到命令,两指在他的脖颈探了一下,然后又把了把脉,观察到这人肺腑一共中了三刀,掏出金针在他的额头扎了两针,这么一番动作后,等看到对方眼皮再次跳动,微微吐了一口气,“主子,我已尽力,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虞汐璇:“无碍!”蓝笙医术不错,若是她判定的人,基本没有活路。
洪驹感觉自己全身都被陷在了泥沼中,好不容易伸长脖子才呼吸到一口气,眼皮好像被人缝住一般,稍微一动作,全身好像被撕裂一般,无法言喻的痛贯彻全身,他感觉自己身子很冷,但是自己必须要醒,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眼睛打开一条缝,火把的焰光闪了他的眼,顿时一惊,睁眼速度快了,看到面前站着的不是追杀的人,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几次眨眼过后,才看清面前的三人。
虞汐璇见他睁眼,彬彬有礼道:“这位公子,外面下雨,迫不得已进庙躲避,还请见谅,只是公子这身伤,恕我无能为力。”
这人身板高且瘦,穿着青色儒衫,头上束着纶巾,看面貌十四五岁,应该是求学的少年吧。
洪驹捂着胸口,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刚想让自己坐的笔直一些,发现起不来身,只能继续靠在柱子旁,这一番动作下来,他的脸色又苍白了不少,不过还是咬牙吞下自己的痛呼,带着一丝戒备地扫量虞汐璇他们。
这群人大概是主仆,中间做主的少年看起来比他小些,虽然站在这矮小的土地庙中,却身挺如竹,眼神满是灵气和淡定,虽然冰蓝色长袍被雨水打湿了不少,仍然身姿翩翩,看衣饰应该不是普通人,相貌更是清逸俊秀,虽然带着稚气,可是给人的惊艳没有减少,他身边的一男一女衣饰气质亦是不俗,看着打扮,似乎是江湖人。
洪驹想要开口,先打了一个冷颤,他一动,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他的目光看向门口暗沉的天,铺天的雨遮住了天地的一切,浑浊一片,他知道,自己的归宿也不远了。
他看向中间的虞汐璇,将怀里染血的小包裹掏出来,颤抖道:“在下……洪驹,将要到幽城上任查账,还请公子将这些东西交给朝廷,代我致歉,但愿后续有人找到……证据,还幽城百姓一个朗朗……”
话还没有说完,这人手臂垂下,脑袋一歪,眼睛还没有合闭,与此同时,从外面裹进来一阵大风,弄得火把焰火摇曳,差点将其吹灭。
等到苍梧又点了一根火把后,发现虞汐璇已经蹲在那人的跟前,她手指在鼻端探了一下,惋惜道:“死了!”若是上辈子,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正在高中吧。
没想到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避雨,居然还能发生这事,不知院内的那具黑衣尸体和这人是何关系,是否是追杀者。
蓝笙掏出金针,往洪驹身上扎了好几针,最终冲着虞汐璇摇了摇头。
片刻后,土地庙升起火堆,苍梧将马牵近偏殿,喂了粮草,蓝笙正在准备食物,洪驹的尸体已经被挪到西侧殿。
虞汐璇正在查看他交给自己的包裹,里面包着半块干粮,还有他的印信、路引,还有一封带血的举报信,上面写了幽城官员趁旱灾,以灾养富,和当地豪强勾结,侵吞各方的赈灾货物钱财,并且趁机兼并田地,逼平民卖儿卖女,导致数万人流离失所,剩余的,还有一封遗书。
虞汐璇皱眉,这不科学啊!
实在是刚才那人年岁不大,刚才蓝笙也检查过,对方的年岁不到十五,就是一个少年,东乾朝廷怎么会派他出来。
而且看那人的气质和打扮,十足十的读书人。
蓝笙将食物端上,“主子,你先吃饭吧,等到明日雨停了,我们到了幽城,将对方的信件交给官府就行了。”
虞汐璇望向西侧,再次看了看对方的印信和路引,抿了抿嘴,右手抵唇沉思道:“洪驹,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那边苍梧将东西安置好了后,进屋听到这句话,灵光一闪,“主子,我想,我知道对方是谁了?”
“哦!谁?”虞汐璇道。
苍梧:“你忘了,去年朝廷科举选拔的状元就是这个名字,年岁也对得上。”
虞汐璇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也有科举制度,只是没有那么狂热,可能也有现今朝廷对武者约束不多,或者习武之人的上限太高的原因,民众有多种选择,可以选择高居庙堂,也可以处江湖之远。
各大门派承认国家威权,但是一般却不受他们的统治,甚至有时候会刻意避免和官方接触,防止被朝廷当成杀人的刀,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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