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建的华京大学堂,便是为实取科设置的官办学堂。
科举有科举的好处,可精心选□□的人才宦海沉浮后多成官僚,真正有技术肯实干的人才凤毛麟角,沈长林想培养有专业技能心怀赤诚的官员。
他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来自后世的观念太过超前,难免水土不服,因此他只是试验,准备先招三百名学子入读华京大学堂,并在今年的乡试中从实取科录取二十位士子授予官职。
岂料这小小的改动竟会引起朝野震动,纷纷上书说沈长林改了祖宗规矩,简直不忠不孝,并且法学科对应的是仵作,农学科对应的是农户,杂学科更是三教九流,简直是尊卑不分。
说什么的都有,反对者企图用一套道德枷锁框住沈长林,好叫他知难而退。
然,让是肯定不能让的,沈长林和姜昶君臣一心,决意执行到底,只是到底费心神,难免烦心。
田青儿在宫里,将君臣间的难瞧得分明,她微微颔首对沈长林道:“圣上身子弱,案牍伤身,还望沈大人多劝圣上保养龙体。”
“这是自然。”沈长林言罢正欲走,田青儿再次开口。
“近来本宫读了些医书,颇有兴趣,正欲找人探讨,素闻沈夫人医术高明,不知可否请尊夫人入宫一趟,正好与本宫论医道品香茗。”
田青儿自入宫后,算得上独得圣眷,是唯一一位可进出御书房伺候的宫妃,姜昶的意思,是田氏有城府,后宫正需要这样的人,免得其他人兴风作浪。
沈长林微微抬头,望见田青儿眸色清亮,眼神柔中带韧,此等女子,确实是统摄后宫,辅佐君王的好人选。
可清栩与田妃非一类人,也不喜出入深宫皇苑,沈长林便替妻子婉拒了。
田青儿目送沈长林远去,略带憾色,待她提裙步入书房,端上参汤,姜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直夸她有心,却又没留她,说政务繁忙,就不与她用午膳了,并赏赐了一对翡翠镯子,说衬她。
时近秋日,风中透了凉意,田青儿漫步在悠长的宫道上,喃喃道:“皇上也罢,沈大人也好,这宫中之人,皆彬彬有礼却难以真正亲近。”
身后婢女闻言,忙抬头道:“娘娘何出此言,看圣上新赏的这翡翠,是最上等的好物件,足可见娘娘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至于沈大人,如今在朝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方才他与娘娘说话,亦是礼仪周全,尊敬的很。”
田青儿望着远处起伏的宫阙朱墙,不置可否。
她唯一清楚的是,自己颇喜欢这宫内的生活,与聪明人待在一处,日子过得就是精彩,可比以前在家里欢快多了。
“大人回来啦。”
沈长林刚跳下马,就有人通报了院里。
甫一进门,罗氏就迎了上来:“今天你爹生日,夜里还有公务吗?”
沈长林笑答:“没有,今日我陪爹好好喝几杯,玉寿回来了吗?”
说话间钱氏摘着葱从厨房出来,如今家里有厨娘和帮手,但她仍喜欢亲力亲为。钱氏略圆润了些,满脸的笑:“晌午着人传话了,要晚些下值,你们俩个,是一个赛一个的忙咯。”
沈玉寿已是工部的领头人,肩上担子重,有时比沈长林还要忙,但他乐在其中。
清栩呢?沈长林脱了外袍递给下人,随口问道。
众人心照不宣的一笑,沈长林在外是威风凛凛大权在握的第一宠臣,回到家中,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贤夫,最爱与夫人待在一处了。
“夫人在里院熬药膳。”
沈长林听后径直往内院去。
陆清栩早熬好了一碗养生汤药,文火温着,夫君公务繁忙,劳神伤体,陆清栩在政务上帮不了他,便竭尽所能为他调理保养身子。
“看你脸色不好,可是办学堂的事遇到难处了?”陆清栩坐到沈长林身旁。
温热滋补的养生汤下肚,沈长林舒坦的长呼一口气,在皇帝、同僚及家人面前,他总是一副风淡风轻的样子,唯有夫人面前,可卸下所有担子,露出一些疲惫懊恼来。
“不是学堂的事。”沈长林搁下碗,“皇上想在宗室中过继一子,封为太子。”
闻言,陆清栩并不意外,皇上幼时大病一场,后又落下心疾,身子本就虚弱,加上皇后去世心情悲恸,本该好好将养,却又在国事上一点点耗干了心力气血,眼下,不过用药吊着,内里早已油尽灯枯,于子嗣上无望了。
姜昶本就不愿做皇帝,如今宫里的几位妃嫔,包括最得青眼的田青儿,都没真的侍寝过。姜昶心中亏欠,早已做了打算,待他大限将至,愿意留在宫中的会抬位分,风光的颐养天年,不愿留在宫中者,可赏赐大批金银财宝,出宫隐姓埋名嫁人过日子。
自然,这是在诸妃安分守己的前提下。
“皇上心中可有人选?”陆清栩道,“若此计已定,该尽早准备才是。”
君王权柄的移交,若先君在时未交代清楚,难免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权力的诱惑太过强大,。
“陵水州有一位小王爷,时年五岁,你可知道?”
陆清栩摇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