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着,风铺面而来,擦着耳畔飞过,额前鬓旁的碎发胡乱飞舞着。
树木野花飞速的往后退,他们飞快的经过一个个村庄,一个个城镇,和武德司使者来时一样,返程路上依旧每日只休息两三个时辰。
沈长林有内力支撑,自可习惯这个节奏。
意外的是曹二竟也咬牙坚持下来。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曹二第一次被冻感冒了,不觉痛苦,只觉得稀奇,还问沈长林到华京后能不能看见雪。
“现是正月初,按照咱们这个速度赶路,到华京城已是二月下旬,雪早就化干净了。”
曹二露出遗憾的神情:“我好想看看雪。”
二人说这些时,他们正在官驿换马,雷鹏选了一匹黑色的马,正在换笼头,听了曹二的话,低声嗤笑:“小毛孩子。”
曹二敢怒不敢言,瞪了雷鹏一眼。
“软骨头。”雷鹏又道。
接二连三的讥讽不禁让曹二火大:“你说什么!?”
雷鹏无声的瞥了曹二一眼,走了。
沈长林不明白雷鹏为何对自己及自己人敌意这么大,他跟着雷鹏走了一段路,到附近没有人的时候问道:“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雷鹏抬眼看来,眸中闪烁着幽光。
华京城,胡祭酒府上,一辆朴素的马车遥遥驶来,停在门口。
钱氏和罗氏下了车,被胡府下人迎入府中。
那日沈玉寿和奶奶娘亲表明心意后,钱氏罗氏虽然诧异,但孩子的想法自是排第一位的,于是隔日就到胡祭酒府上,将这个变故和祭酒夫人说来,请她到田府去一趟,婉转的表达他们家的心意。
田夫人自是气堵,但想到沈玉寿一表人才,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决定撮合侄女叶京安和沈玉寿。
不过叶父尚在外任,这种大事自要和叶京安的父亲通个气。
这信一来一回,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
这日,终于传来了好信儿,叶父在信中表示对沈玉寿很满意。
祭酒夫人今日请钱氏罗氏到家里,就是说这个消息的,祭酒夫人还是比较看好田青儿:“叶小姐性子绵软,玉寿也是好性人,两人凑一起恐怕不如和田小姐性子互补的好。”
钱氏心中,其实也这样想,但一切以玉寿的想法为准:“孩子们喜欢就好。”
祭酒夫人了然:“我是说说罢了。”
“我们明白的,也多亏你忙前忙后的帮忙。”钱氏笑呵呵道。
“田家有一子,今年十五岁,和我家二郎是同窗,正要考秀才,改日我让二郎请田家少爷前来小聚,再请玉寿来府上帮他们这些小辈指正文章,如何?”祭酒夫人道。
这一来二去,沈玉寿同田家少爷熟悉,或可去田家做客,顺便和暂住田家的叶小姐也能见一见。
叶小姐性子沉静内敛,沈玉寿想用迂回含蓄一点的方式慢慢和她熟络,以免唐突了佳人。
只是这样,不免和田家牵扯许多,钱氏有些担心田青儿不悦,毕竟,一开始是奔着撮合她和沈玉寿去的。
祭酒夫人道:“我会好好宽慰田小姐的。”
而此刻,被以为需要安慰的田青儿正在悠哉悠哉的打算盘看账簿,了解田府过去几年银钱来去数目,她看得津津有味。
至于相亲失败这种足以让大部分女子羞愧难当的事情,在她这,真的只是区区小事。
反正那些温柔贤惠都是装出来的,非她真意。
“备车,本小姐要去庄上实地看看。”
细雨霏霏,春寒料峭中,华京城中百姓百官的生活,一切如旧,歌舞升平,温馨而自在。
只是圣上的身体又抱恙,已有一个多月未曾上朝了。
作者有话说:
高估了自己先欠7000,明天补!
真相是
◎圣上早已驾崩◎
圣上身体一直不好, 曾数次因病久不露面,文武百官已见怪不怪了。
各部官员各司其职,大事由内阁处理, 交司礼监批红,一切都在正常运转之中。
可正常的背后, 往往也透露一些奇怪,之前圣上因病罢朝时,都由誉王代政, 可这次誉王竟销声匿迹了。
嗅觉灵敏的官员们再一探查, 就会发现,不仅誉王没有消息,连带景郡王也不露面了。
再一步探查,竟连八岁的五皇子,也已停课多日,五皇子的师傅们,已多日没入宫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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