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近身肉搏血肉横飞的场景,沈长林还是第一次见,他周身的血液沸腾着燃烧着,五感空前敏锐。
沈长林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姜无戈教他的全是杀招,可他从未实战过,或许,他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啊——”这时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打破了沈长林的遐思。
他循声望去,只见曹阿秀,也就是那日给他送土豆饼的少女正在奋力的挣扎,一个江匪勒紧她的脖子,要拽她上马。
沈长林无暇去思考适应的问题,他只知道,若不将曹阿秀救回,这少女将会面对怎样的悲惨命运。
曹阿秀身形娇小,她的挣扎在骑马的江匪面前微不足道,大半个身子已被拽上马背,一条腿无助的在空中蹬着,那江匪一阵怪笑,然后拍马加速离去。
沈长林的右手抚过左袖,一柄寒芒闪闪的软剑出现在手中,被拴在远处的小苹果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挣脱绳索跑到了主人面前。
沈长林跃上马背:“小苹果,追!”
马背上的曹阿秀已陷入绝望之中,她无助的踢打着,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小美人,别哭啊,哈哈哈哈。”
江匪嚣张的狞笑着,露出满口黄牙,可他的得意没能持续多久,一道寒芒贯穿了他的肩膀,剧痛之下江匪栽下马背。
沈长林缴了他的武器和马,然后将救回的曹阿秀交给曹许光。
曹许光和几个汉子一起,将带着小孩和女人去附近躲藏起来。
而他要留下来帮曹许平一起对抗这伙奇袭他们的江匪,曹许平充满感激的看了沈长林一眼,他没看错人。
曹氏漕运帮虽在黑白之间游走,但并不是那种以拼杀逞狠为主的帮派,主要是做水运营生。
利益使然,他们偶尔会和其他帮派发生冲突,偶尔也会受到江匪的袭击,但是像今夜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也不说缘由直接砍杀人的匪徒,还是第一次遇见。
并且这伙人装备好,身手好,曹氏的人在他们面前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曹许光,把钱和女人都孝敬出来,把老子伺候舒服了,或可饶你们一命!”
说话的人好像是江匪的头儿,身上套着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银色铠甲,铠甲闪闪发光是好货,但套在他身上无端的不伦不类。
“你们是什么人?”曹许光当然不能乖乖就范,一为江湖名声,二来他不可能交出帮民。
“管我是谁?”那个讥笑几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做成一票大买卖,一千两的银票揣兜里,吃独食也不怕撑死!”
曹许平的浓眉深深拧起,银票的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究竟是谁泄露了风声?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曹许平是多年的老江湖,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于是他放缓了语气。
“一千银票,帮众一百多人,均摊下来一个人不到十两银子……”
“姓曹的,警告你,别不识抬举。”那人神情一冷,格外的凶狠,“你磨蹭一句,我就多要一人的命!”
说罢大概是为了体现自己说到做到,直接掷出把匕首飞向漕帮的一个兄弟,速度之快,旁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沈长林经过姜无戈的调教,耳聪目明,这点反应还是有的。
‘噌’的一声,他飞踹起一粒石子,刚好将匕首凌空击落。
那江匪的头见了,勃然大怒,指着沈长林的鼻子怒骂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谁允许你打落我的刀的,想在我面前逞威风?!”
沈长林绷直唇间,冷冷答:“你说是便是咯。”
江匪的头被沈长林略显阴阳怪气的回答气的不轻:“你休要猖狂!”
“哦。”沈长林依旧冷冷的,唇边甚至浮现起一抹冷笑。
大概是在书生堆里待久了,沈长林现在特别擅长阴戳戳的激怒人,那江匪的头自然被沈长林这种没所谓爱谁谁的姿态给气得七窍生烟,他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还从没没被这样忽视过。
“我杀了你!”
这江匪头很擅长突然袭击,说着直接冲了上来,挥刀就要劈砍沈长林。
小苹果明显一愣,紧张的直喷气,沈长林一边安抚的拍着小苹果的脖子,一边冷眼看匪头冲过来,眼看刀就要砍到沈长林的脖子上,曹许平吓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以为这位小沈兄弟凶多吉少。
可刀劈到近前时,沈长林却极为灵活的躲过了,同时手中软剑一抖,直接将匪头挑下马背。
匪头重重的摔到地上,他捂着伤口惊恐的瞪着沈长林,这位看起来清隽到有些文弱的年轻人,出招速度竟那般快?他甚至没看清楚招式,就败下阵来。
“敢伤我们的头儿,你找死!”
“杀了他!”
见头儿被伤,其余江匪情绪激昂,红着眼冲上来,目标自然是罪魁祸首——沈长林。
偏偏这小子仍一副冷静的冰山面孔,好完全不将冲他飞奔而来的敌人放在眼中,叫人瞧着就来气。
“快把地上的人给我绑了!”曹许平深知擒贼先擒王之理,生怕受伤的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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