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林和赵悲煦站在一颗树下,正研究枝丫上的鸟窝,不禁让沈长林回忆起幼时和小兄掏鸟蛋的场景,惹得赵悲煦惊叹连连。
“煜照兄竟从没掏过鸟窝?”沈长林将竹扇往腰间一别,坏笑道,“这可是人生一大憾,来来来,小弟这就扶兄上树,一补童年缺憾!”
旁边正好有几位到华京城后结识的士子,见此纷纷起哄。
“快看,赵公子要上树了!”
“某这就赋诗一首,为赵公子壮兴。”
赵悲煦无奈,瞪着沈长林:“论矫健,谁比得过沈解元,你快上树,让大家见识见识。”
“甚好甚好,沈解元快叫我们开开眼。”
“就是,切莫藏拙呀。”
士子们笑闹着,调侃起来。
沈长林摩拳擦掌,还真有些上树的冲动,倒不是被激将的,主要是想再感受一下小时候的乐趣,不过今日要是当众爬树,恐怕过两日就要名满华京城,还是罢了。
笑谈之间,突来了个青衣小厮,说是白府的下人,他家主人请去一叙。
自沈长林在长公主别苑下水救人后,白陆二府的人在春闱前都派人来送过谢礼,春闱结束后,白家还派了家中男嗣再次登门致谢,并邀邀沈长林上门做客,不过被沈长林婉拒了。
沈长林无声的叹了口气,头疼,三番五次的道谢,叫人招架不住:“你家主人在何处?”
他准备趁着今日的机会,好好和白家人说一说,浓浓的谢意他已感受到了,不必再谢他。
“煜照兄,我去去就来。”
赵悲煦一挑眉,一副你终于也体会到我了的难处的欣慰。
他面对京城赵家的盛情,就是这种感受啊。
“夫人,沈公子到了。”
青衣小厮将沈长林领到了一艘临岸停靠的小船边上,躬身对船中人禀报。
“快请沈公子进来。”船里传出一道温和的中年女声。
待沈长林登船,进入小小的船舱,就见一位身穿紫色华服的中年贵妇,对她微笑致意。
“船夫,开船吧。”贵妇人道。
“夫人,在下的友人还在岸上等待,有什么事情不妨快些说来,这船就不必开了。”
贵妇人闻言,点点头,嘱咐船夫将船划到僻静些的地方去,继续沿岸停靠。
“沈公子请坐,我是柒柒的母亲。”
沈长林颔首落座:“原来是白夫人,幸会。”
“上次让我家大郎请沈公子过府小聚,沈公子事忙未曾得行,不知明日可有空闲?”
沈长林委婉拒绝:“长林不敢叨扰,白夫人不妨有话直言。”
“我是有话要说。”白夫人和蔼一笑,“那日若不是你救下柒柒,这可怜的丫头,便要命葬于湖水之中了。”
沈长林没有接话,静待白夫人继续往下说。
白夫人其实也在等沈长林的回应,见面前的年轻人不语,便继续开口:“冒昧一问,沈公子应当还未娶亲吧。”
“……”
沈长林已察觉出不对劲:“请夫人说正事。”
“我方才问的,就是正经事。”白夫人叹息一声,“我家柒柒那日落入水中,沈公子救人之时,已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幸而男未婚女未嫁,沈公子,今日我亲自找你,便是想促成这段姻缘。”
沈长林整个人都愣了。
白夫人不知是没看出来沈长林的抗拒,还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抗拒,继续说道:“我白家也是书香门第,簪缨世家,老爷如今官至五品,大郎在国子监读书,过几年也将有官身,二郎还小,但读书是个厉害的,兴许比他大哥还强,沈公子要是娶了我家柒柒,绝不算辱没了你。”
她甚至一脸,你占便宜了的神情。
“白夫人,在下尚无娶亲打算,若无他事,告辞。”沈长林说罢起身要走。
“等等!”白夫人脸色一变,被寒门举子拒绝的耻辱感萦绕在心头,化做怒火腾腾燃烧,“沈公子是男儿郎,不必在乎名声有碍,可我家柒柒是女子,名声一毁她就完了!沈公子,难道你宁愿见柒柒去死,也不肯娶她么?!”
“……”
沈长林感觉头很大,这都是哪里来的歪理,他当日救人,是不愿见有人死在自己眼前,至于有人想道德绑架他,那么对不住,他恰好很逆反。
“白夫人的家务事,与在下无关。”
沈长林懒得再同她废话,弯腰走出船舱,正要登岸,才发现这只船儿不知何时已经飘荡到了湖心:“请将船靠岸。”
白夫人追出来:“沈公子可是自恃才高,以为将来大有鸿途,瞧不上我们白家?宝亲王是不在了,但罗贵妃依旧得宠,贵妃娘娘乃我的亲姐姐,有贵妃娘娘庇佑,我白家的荣宠必定长盛不衰……”
她继续说了很多,沈长林根本无暇无心去听,他只是在想,瞧这情景,一时半刻,白夫人是不会下令让船夫返程靠岸的,所以他现在是该去抢船夫的桨,还是……”
沈长林望了平静的湖水一眼,难道又要跳一次水?
“沈公子,你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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