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快走吧,切莫再做轻浮之举。”
林天逸落了个没趣。
许晋蓓阅人无数,林天逸这点小伎俩,岂能入他眼。
讲堂内,沈长林拍拍赵悲煦的胳膊:“煜照兄,这下解气了吧。”
“稍微气消了几分。”
雪泥鸿爪,蝉去冬来。
三载光阴匆匆而逝,期间发生了诸多事情,沈长林他们各有际遇,但从整体上看仍是岁月安稳。
人初静,月正明,一派悠然芳菲景。
顾北安在兴源县期间顺利建成水库,打击乡绅势力,让百姓生活安稳,且短短三年间,让兴源县从岁岁无粮可纳的下县,成为有粮可缴的中县。
知府宋槐程考满得优,被调回京,入吏部供职,临走前修书一封,向平南布政使司奏明顾北安之功劳。
从永清县任训导设立县学,到景川府任课税司大使打击黑钱庄设立官办钱庄,到督工兴源水库,一一禀明其功劳,由此得布政使大人青眼,向吏部推荐,顾北安破格调任成县令,官正八品。
而白雪医术日渐精湛,随夫赴任后,在当地开了一家医馆,救死扶伤。
贺青山和孙舒阳也考过院试,目前也是甲班学子了。
他们将一起备考,来年八月,省府平昌将举办乡试,亦称秋闱。
能在秋闱折桂者,便是举人,等于拥有了做官的资格。
去赶考
◎今一朝试锋芒◎
十年苦读, 一朝试锋,为的就是蟾宫折桂。
眼见秋闱在即,许先生让沈长林沈玉寿以及赵悲煦闭关一段时日, 以便潜心读书,静心备考。
并通过人脉, 集齐了一册考场策论贴诗合集,均是考场佳作,交给弟子研习。
“秉节持重, 方能不慌不忙。”
小徒们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心中难免紧张,许先生作为过来人,时常出言开导,嘱咐他们尽力而为即可,定要保持平常心。
“多谢先生提点,弟子铭记于心。”
经过数年历练,三人都稳重了许多,越来越沉得住气, 身上不见半分毛躁, 许先生捋着胡须深感欣慰。
以他们的资质, 就算这次不中,再读三年定可榜上有名, 若云十六, 宣琼十八, 煜照二十三,全是青年才俊, 将来若可成国之栋梁, 他这几年的心血便不算白费。
府学人多, 到底聒噪,于是沈长林等人借住到赵家一处僻静小院中,每日晨读夜诵,青灯黄卷,几人朝夕相伴,潜心苦读,既清净自在,又进步颇多。
在沈长林他们闭关之时,永清县一批学子背上行囊,在县学学谕的带领下,前往洪征县码头登船,预备入读景安府学。
其中,便有多年不见的沈玉堂,他今年十九,还有一年就要及冠了。
在及冠前考上童生,并拥有入读景安府学的资格,虽然是全部自费的丁四班,但放眼整个永清县,已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只是珠玉在前,沈玉堂心有对比,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帆船行驶在沱水河上,看着烟波浩渺山峦起伏,闻着江水潮湿的腥味,沈玉堂心绪蹁跹,郁闷的心情逐渐清空好转,内心又燃起了对未来的渴望。
沈长林,我定会追上来,超过你,将你踩在脚下。
进府学那日,沈玉堂特意在客栈洗澡沐浴,换上了全新的衣裳鞋袜,来景安城之前,周氏卖掉了家里的猪,给孙儿置办了两套罗纱料的体面衣裳,沈玉堂穿上后,觉得自己和城里人也差不了多少,当得起潇洒倜傥四字。
踌躇满志的沈玉堂兴致盎然的入了学,但是并没有见到沈长林和沈玉寿,后来才得知他们闭关筹备秋闱去了。
府学的先生、学子们都说,沈长林每次考评都名列前茅,明年秋闱定能上榜。
沈玉堂脸色蓦的一白,他才考过童生,还没有秀才功名,而沈长林竟要参加秋闱了?这一刻他仿佛才悟到,他们之间的差距,已是一道鸿沟。
常言道,在家靠亲,在外靠友,永清县的学子们远赴外地求学,自然会报团取暖,新生到后,会与同乡聚在一起吃茶聊天,以便彼此熟悉,日后有照应。
沈长林沈玉寿年纪不大,却是府学的老前辈了,因此每年永清县的新生入学,都会邀请他们相聚,今年也送了拜帖到赵家别院来。
他们一心备考,便婉拒了,待闭关结束,再请同乡们吃饭。
沈玉堂暗自松了口气,得知沈长林这几年在府学的优异表现,他自惭形秽,因此不想见沈长林。
对这一切,闭关中的沈长林一无所知,也不关心。
几人按照许先生的提点,扎实复习,做诗写赋,请他点评后再互相探讨,每日过得繁忙而又充实。
日复一日,春去秋来。
期间,槐花巷发生了一桩大事,沈长林沈玉寿的婚事,被有心人盯上了。
自古便有榜下捉婿之说,家有千金的乡绅富人会在放榜日齐聚榜下,争相挑选及第的士子回家做女婿。
沈长林和沈玉寿年未及冠,仅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