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使命,而他的命,就是以一己之身,换一地安宁,千里之提毁于蚁穴,他绝不会让兴源县的未来葬送在这些鼠目寸光之人的手中。
“顾先生,顾先生我来救你了!”
顾北安正在沉思中,院外突然传来纷踏的脚步声,接着院门被推开,沈长林出现在眼前,师徒二人新年第一次见面,没想到是在这种情景下。
沈长林见顾北安没什么事,终于舒了口气,他三言两语说了这几日的遭遇,才说完,沈玉寿和白雪已被另一队人马从柴房救出,出现在小院门外。
“雪儿。”顾北安一把将白雪揽入怀中,声音哽噎,“连累你吃苦了。”
沈长林拉住沈玉寿的手,上下打量:“他们没对你们怎么样吧?”
“没有。”沈玉寿道,经历这么多事,他也变的成熟了,不再是那个什么话都据实说来的孩子。
比如,这一天一夜里他和白雪又冷又饥,但这些事说出来,只能徒增长林的担心,不提也罢。
诸人在兴源县修整了片刻,吃了一顿热乎饭菜后,为防节外生枝,立即押解相关人犯启程回景安城。
初七早晨,一行人抵达知府衙门,沈长林沈玉寿以及白雪作为人证,当着知府宋槐程的面说了这起绑架朝廷官员的惊天大案。
宋槐程气的砸了杯子:“好个吴县令,下头乱,和上官脱不了干系,他就是这么治理兴源县的!”
接下来,他自与顾北安有一番深谈,其他人先回去沐浴歇息。
回到槐花巷,钱氏和罗氏正坐在家门口给孩子做新鞋,一边做一边同邻居聊天话家常,见两个孩子回来,也不觉意外,当初说好就是初七初八左右归家,但看两个孩子面容憔悴,衣裳又脏又破旧,钱氏不禁担心:“怎么了?”
事情解决后方感疲倦,沈长林觉得大腿两侧火辣辣的疼,应该是多日骑马,腿内侧的皮肤被颠破了,他无力的坐下:“奶奶,这说来话长,帮我和玉寿烧一锅热水,我们洗完澡得好好睡一觉,睡醒后再与你们讲。”
“好好好,我这就去烧。”钱氏赶紧扔下手里的活计去准备,并叫罗氏给两个孩子冲糖水喝。
洗完澡,给伤处上了药,沈长林同沈玉寿睡了个天昏地暗,到底年轻,第二日就恢复了精气神,照例看书练武,不在话下。
而这一行惊险,自然没将所有细节告知家人,钱氏罗氏和沈如康所知道的版本,是修饰过的事情真相,因此,他们没有过分担心和关注。
时光飞逝,很快便到了上元节,节后府学重新开课,沈长林和沈玉寿要开始整理行装,预备入学了。
同时,顾北安接到任命,调往兴源县暂任县丞,随行的还有巡检司王指挥及其手下近百弓兵,这自然是宋槐程的手笔,县令为朝廷命官,他无权任免,但是县丞、主簿等正八品以下的官员,他有调动任免之权。
不过,要正式上任,还需省里的批文,但省里一般不会干扰知府的人事任免。
这也意味着,顾北安升官了,但在兴源县为官,显然不是件易事,否则宋槐程不会借调巡检司的人手随行,王乡绅已被抓下狱,但是钱贾两家的势力仍不可小觑,顾北安要预备打一场硬仗。
白雪暂时留在景安城内没有随行,待顾北安在兴源县安顿好,她再去团聚。
“煜照兄,好久不见。”
刚到斋室,沈长林就看见了赵悲煦,笑着打了声招呼,在家养了近一个月,赵悲煦白胖了不少。
三人寒暄片刻,约好晚些时候一起谈论交流这一个月的读书体会。
正说着,一袭锦装的林天逸刚好路过,他目不斜视,假装没有看见他们三人,以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进了自己的斋室。
现在他不仅看不起沈家兄弟,连赵悲煦似乎也被记恨上了。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提这扫兴之人,继续交流着心得。
二月初,府学将举行开年考评,考评结束后,会根据学子的成绩调整班级,对乙丙丁三等学子而言,调整班级的意义非常重大,但甲班学子是小班授课,在一班二班三班区别不大,他们想在考评中名列前茅,纯粹是为自己及其老师争气。
许晋蓓是好不容易聘来的名师大儒,衙门里的学官以及府学的学长学谕等人,都期望许先生的到来,祈盼许先生大才高德,教出优秀学子,在秋闱中夺得头筹,扬景安府学之威名。
可许先生竟只教学子古六艺和各色闲趣,这也罢了,到底是修身养性之趣,勉强和读书有关,但入冬后他带弟子外出游学,且开春后游学之行还将继续,各位学官师长们,私下里议论颇多。
“许先生这样做,恐有误人子弟之嫌。”
“慎言,许先生乃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古语有云,君于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许先生自是才名在外,然,畏其名而不敢疑其行,此乃君子所为乎?”
这些纷扰质疑许先生或许不放在心中,但是作为他的亲授弟子,沈长林等人还是希望考出一个亮眼的成绩,让那些质疑声销声匿迹。
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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