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欲高飞必先振翅,人求上进必要读书,长林立学为先,不肯错失良机,不愿将机会拱手于人。】
他是一个交答案的,沈玉寿第二个,兄弟俩都没长篇大论,引经据典粉饰太平,非常直白的表达了自己。
小书童到点收了答案便走了,片刻后去而复返:“方才十八人中,有十人愿意放弃资格,圆同窗求学之梦,先生说,很好,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此十人心怀博爱,有美德。”
那十人听了,不由自主的挺直胸膛,面带微笑的听小书童转述着许先生的夸赞。
但下一刻,小书童道:“先生说,你们有如此胸襟很难得,你们回去吧,剩下八人随我到学堂里去见先生。”
“什么?!”那十人大惑不解,“许先生不是夸我们了吗?”
小书童点头:“对呀,夸了呀,你们自己说放弃这个机会的,难道说的是违心话?”
那十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小书童的话没毛病,但是,刚才那份答案上所写放弃机会助同窗圆梦云云,只是场面话呀,谁知许先生当真!
沈长林沈玉寿随小童进了讲堂,终于见到了许晋蓓先生。
他穿了一件玄色深衣,头戴木簪,脚着木屐,这副打扮很有先贤风骨,加上炯炯有神的目光,有一瞬间,沈长林觉得他很像从古画像上走出来的人物。
腹有诗书气自华,在许晋蓓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微笑着伫立在学子前面,目光和善却有力,叫人心生亲近。
“我听说,你们八人中,还有没冠字的?”
此话一出,林天逸的脸色瞬间发白。
沈长林了然,从他们踏入夫子殿那刻,许先生的考核就展开了。
细想有理,昨日凤学谕特别提醒许先生严谨厌恶失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先生自己定然也是守诺重诺之人。
沈长林和沈玉寿往前跨了一步:“先生,我二人未曾冠字。”
许先生捋了捋胡子:“那我今日,为你们取一字,如何?”
“太好啦,多谢先生。”
冠字一般是由长辈或老师来进行,许先生完全有这份资格。
“古语有云,我今身似浮云閒,正合著在长林间,冠字若云,愿你淡泊名利,守住本心,忌急燥。”
“玉为尊,寿为长,玉寿亦是传说中的仙山,冠字宣琼,愿前程朗朗,大展经纶,忌自哀。”
沈长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沈宣琼,沈若云,读起来很顺口,又是针对他们的秉性而起的:“先生,很好听,谢谢您。”
许先生微微一笑,点点头:“坐吧。”
说着自己也坐于蒲团之上,而八位小学子则围坐在他身旁,许先生的前面,有一架古琴,他说道:“君子有六艺,分别为礼、乐、射、御、书、数,兴于周,衰于科举起,这六艺目前于科考全无益处,但我,第一课,便要教你们六艺,古礼不可废。”
说着,许先生弹奏起古曲《大武》来,琴声铿锵有力,情绪饱满,无奈沈长林前世今生加一起也没学过音乐,他听不懂,只是不明觉厉。
一曲毕,许先生简单讲了接下来的课程安排,学古琴、练书法、学算数、学驾车……
没有一项和科考有关的课程:“你们愿留下来的,明日便来上课,今日散了吧。”
没想到许先生的课结束的这般早,从夫子殿出来后,他们便离了府学前去槐花巷。
一进院子,就见钱氏抱着个小婴儿,正和邻居老奶奶闲话,见孙儿来了,忙笑着同邻居介绍宝贝孙子,并对沈长林他们道:“闲着也是闲着,帮他们带会儿孩子,瞧瞧这小丫头,多可爱。”
同邻人打了招呼,二人进入屋子,只见屋里收拾的比昨日更干净更整洁了,桌上还有些瓜子烤饼一类的小食,钱氏跟进来说:“这儿的人好客,我送了他们菜干,就回了这么多礼,有来有往,挺好相处的。”
住大杂院的都是最普通的平民,规矩不多,排场不大,尤其是听钱氏说她有两个中秀才的小孙儿后,对她特别客气。
士农工商,读书人在这时代走到哪都是要被高看一眼的。
回到屋子里,钱氏说了接下来的计划,说准备在城里四处走走,找合适的地方支小摊:“我听说商人家的孩子是不能读书考科举的,我们出去做小买卖,不会影响你们考试吧?”
沈长林笑着答:“不会,律法有规定,豪商之子才不能科考,家里有数十间商铺以上者,才可称之为豪,做些小买卖不碍事。”
“那就好。”钱氏放下心来,“晌午在家吃饭吧?”
“在的,我们下午再回去。”
钱氏他们初来乍到,沈长林和沈玉寿自然要多匀出时间来陪伴家人,等他们适应了,恐怕只能三四日来一回,不过,这样也很好了,不必像以前一样,经年累月见不着面,受尽思念之苦。
“顾先生他们住在哪儿?这些年他的恩情我都记着呢,想做些家乡小食送给先生尝尝。”
顾北安不是永清县人,只在永清本地待过五六年,但他是永清县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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