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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赶回咸水村,刚到村口,就见朦胧的夜色中一点灯光,走进看竟是村长及生面衙差还有钱氏罗氏等一大票人提灯候在村口,这阵仗可大了去了。
“怎么了?”沈长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那衙差满脸胡茬,看上去有点凶。
“你叫沈长林?”
“我是。”沈长林是成人芯子,还做过警察,不怕这种络腮胡大汉。
沈玉寿却吓一跳,钱壮也很警惕的观察这胡子脸衙差。
“先进院子。”衙差自下午来到村里就垮着脸,也不透露自己做什么的,只说等沈长林回来。
若非沈长林年幼,村人都要怀疑他犯事了。
一进院门,络腮胡衙差就问:“你们俩会打拳?”
不明所以的沈长林沈玉寿点点头,并示范了一遍,络腮胡又问:“你们还会养鸡?”
到这里沈长林心里已有底,明白衙差是来干什么的,竟是来核查他所写的白话文章内容是否属实。
那篇文章以孝为中心写生活,书写了他们练拳养鸡读书的日常。
“不错。”核实无误后衙差变的很和气:“沈长林是本次初评第一,沈玉寿第十五,后日去县城参加终试。”
说完骑上来时的毛驴赶回县里去了。
原来顾北安在阅卷时发现不少卷子有代写的痕迹,水平和答题者的年龄不符,便将其筛去,这一筛竟筛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中,沈长林沈玉寿二人的答卷是最厚字数最多的,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顾北安及教谕在内的三人看过后,一致觉得沈长林答的不错,可推为第一。
但怕沈长林所写之事不符实情,引起其余学子不满,特意排了衙门里面相最凶的衙差来核实,衙差核实无误回去复命,因他引起的动静却久久无法平息。
钱氏的两个孙子,一个第一,一个第十五。
村人都在议论,暗恼当初不识货,沈长林那么一个好苗子,怎么不领回自己家呢,悔不当初啊,再说沈玉寿,不是病恹恹的吗?怎么也和脱胎换骨了似的。
“钱嫂子,你家要出厉害人物啦,发达了可别忘记我们。”
“那戏文里咋唱的来着?苟富贵勿相忘。”
“钱嫂子,你以后准会享清福……”
钱氏听个乐呵,才没将这些玩笑话当真,给她戴高帽她才不傻愣愣接着。
拿周氏来说,先前将沈玉堂捧老高,逢人就吹嘘,现在孩子退学了不尴尬?不丢脸?
“县里举办的小考,没那么玄乎,夜深了,都回去睡觉吧,我家可住不下!”
说完钱氏将院门关上了,要乐呵,一家子关起门来乐呵。
紧接着一拍大腿:“对喽,李先生那边还悬着心呢,小壮,麻烦你往大岩村去一趟,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屋子里,沈长林沈玉寿已经收好了文具书本,后天就考试了,李先生知道信后说不定会连夜赶来,不如他们主动到先生家里去。
“对对对,也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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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小抄
◎不帮忙打掉牙◎
李童生当真未眠。
他站在院里频频往村口方向眺望,一直到夜幕降临还在等。
王氏坐在床上给即将出生的婴儿缝小衣,边做边和丈夫李大郎闲聊:“都亥时还等呢,我看爹是魔怔了。”
“胡扯。”李大郎气呼呼的敲着桌子:“你哪里明白爹的心情。”
李童生一直有个秀才梦,发觉自己考不上后也曾寄希望于儿子们,早早的便给李大郎李二郎开了蒙,孩子小坐不住总开小差,为了劝学,李童生藤条都抽断了十几根。
但废铁注定成不了钢,就是将儿子打死,他们也不是读书的料。
于是李童生索性死了那条心,认认真真办私塾,兢兢业业耕田种地,但此时此刻,心里残存的希望灰烬再次复燃,远处暮色沉沉,旁人只能见一片黑暗,李童生却仿佛看到了半个世纪前的自己,当初,他只比沈长林大几岁,心里还有科举梦啊……
王氏不了解公爹的心情,李大郎这做儿子的却门清。
“我是不明白,你犯得着那般大声嘛。”王氏翻了丈夫一记白眼,欣赏着刚完工的小衣裳:“真好看,我瞅西屋还没熄灯,拿给唐氏瞅瞅去。”说着麻溜的下了床。
刚撩起门帘子出屋,就听见院门前一阵咕噜的车轮响,黑暗里冒出沈长林沈玉寿的声音:“先生,我们来了。”
“哎呀,终于有信了!”王氏把小衣抛在桌上,急匆匆的往外跑,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比之李童生不遑多让。
李大郎:“……”
他无语一瞬后也跟了上去。
夜里风寒雾重,虽然包了头巾穿了厚厚的棉服,但沈长林沈玉寿钱壮几个的脸颊、鼻头还是冻的通红,不过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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