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云繚绕之中,天界的大门敞开,迎接着主人回来。肖衍缩在卿囹怀里,只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天界要比阿努亚还冷。「我会不会高山症?」肖衍问道。卿囹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像话吗?天神的妻子跟他一起回家遂高山症。你以前在阿努亚有不舒服吗?」「……卿囹,性食同类究竟是为什么?」「奥斯在消耗掉皮犹尔人,不希望他们再繁殖。」卿囹答道:「所以,破除诅咒的方法其实就是消灭阿努亚。阿努亚的人民,皮犹尔,其实就是在天界或妖界犯错的罪人,他们被关在阿努亚里,被消除了记忆,被奥斯打造成最美丽的物种,被赐与了翅膀却无法翱翔。很多皮犹尔人终其一生都待在阿努亚。奥斯在向世界证明祂的能力,他创造了如此美丽纯洁的物种。可随着皮犹尔的繁衍与发展,他们渐渐变得平庸。渐渐有了贪瞋痴,与一般人无异。皮犹尔甚至变得渴望人类,这让奥斯愤怒。从那个时候起,祂便不再宠爱皮犹尔人。除了范西亚后继无人以外,他还降下了诅咒。祂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穆勒德不要离开,可他仍旧离开了。非但离开,临走前还睡了祂女儿。而我,是祂深爱的女儿以及男人生下来的孩子。他希望让我来为这一切画下结局。真倒楣对吧?」卿囹轻巧落地,和阿努亚不同,天界的土地完全是软的:「所以不论是蒂菈或是你,都是祂精心策划的棋子,为了让我一步步走进这个宿命里。穆勒德也许被蒙蔽了双眼一辈子,可在生命的结尾他终于看见了真实,他让你阻止我,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奥斯的爱。这也是奥斯在死前无比幸福安详的原因。可我是不管他们怎样都已经决定下手了。」「为什么?你有什么非杀祂不可的理由?」「……」卿囹微微一笑:「先进来吧,站在门口说话太奇怪了。」肖衍摸不透卿囹的心,当然,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不管是什么种族的人,对于房子似乎都有着一个定式,卿囹家也是如此,堂堂一个天神,住的却很朴素。「我忘了你多久了?」「大概两三年了。不过因为我也是这几个月才有办法离开天界。」「为什么?」「因为弒神啊。即使是奥斯的旨意,我也顺理成章会是继承人,但是该受罚也还是要受罚的。而且天神该学习的事情也不少,比范西亚要麻烦多了。」肖衍记得当奥斯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卿囹的翅膀也慢慢褪去了顏色,七彩斑斕变成了纯洁的白,黑色的瞳孔慢慢地变淡,他发着光,其实那一刻,比起自己会消失,肖衍其实是以为慢慢消失的人是卿囹。没想到一回过神,居然过了两三年。卿囹还在说着话:「不过很值得。」他看向他:「成为了天神,就再也不会有人阻挠我们了。」「你是为了这样才杀了奥斯的吗?」「嗯……也许?」卿囹笑了笑,带着他进了房门:「我啊……发现真相时真的很生气。」「生气什么?」「所谓宿命也不过是更加高阶的物种所玩弄的游戏。你不是我的宿命,也不是苦苦追寻的那个唯一。说实在的,你只是一个棋子,诱发我换一条路走的关键棋,而奥斯也只是刚好挑中了你,我很愤怒,甚至沮丧,因为这很可能表示,即使今天换作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老刘和王尔,也许在神的安排下也能让我倾心。但更让我恐惧的是,你也只是因为天神的安排而爱上我罢了。我们像是被剧本安排好的演员,该干嘛干嘛,剧终的时候一起杀了魔王,这不公平。不管是对谁都不公平,你原本也许可以好好生活的,却因为我而必须来到此地发生这些事。我很愤怒。可是当我冷静下来时……我不免又想,也许,上天安排你,就是因为我非你不可不是吗?」卿囹望向他:「不管是好是坏,你都是朝着我而来的天意。况且,我很明白,清楚的明白我并非因为这些安排好的剧情而爱上你的。我仅仅只是爱上了你哼着的那首不成调的歌曲,仅仅是爱上了你看见夕阳落入海里时淡淡地微笑,是那么特别的你,非你不可,人间孕育了你,何其美丽。而我爱上的,便是深爱人间却远比人间美丽的你。那不是谁都可以的。」肖衍怔怔地听着,卿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等发现这样的现实以后我却更加愤怒,因为……也许你不是爱上了我。而是爱上宿命,爱上天命。」肖衍摇摇头:「要是如此,重啟世界以后我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吧?」他轻轻往前靠,鑽进了卿囹的胸膛:「别傻了,在人间娶个老婆生一窝崽不是好过跟你这个笨蛋一起待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白云里来的好吗?」下一秒,肖衍便被推上了床。「我杀了祂。是因为作为神,他却玩弄人类的命运。玩弄皮犹尔人,玩弄这些不应该如此发展的因果。有很多事,即使身为神也不能轻易介入。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而随心所欲。」卿囹的重量压在身上,恰到好处,不能重一两也不能少去一克。
「你一定能当好一个神的。」肖衍笑了,伸手将他的脸拉了下来:「亲一亲我。」他一嘟起嘴,就能听见卿囹的心跳震耳欲聋。这傻瓜还真是喜欢他,肖衍想着,一面凑了上去。温热的舌头鑽进了嘴里,溼答答的纠缠在一起「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卿囹喃喃道,夹杂着吻。亲吻的声音湿黏曖昧,光是接吻俩人便都躁动了起来。那硬梆梆的东西顶着自己,肖衍实在很难忽略。又不是没有经验的人,怎么可能仅仅只是接吻便如此焦躁?「宝贝,今天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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