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值狂风大作,大雨噼啪,从好早就开始下雨了。
陈朱没想到这种天气也会有客人来访。当场就愣住,脚步滞在最后几级楼梯,噤了声,握住甲虫的手悄悄放向身后。
众目睽睽下,有一瞬间竟觉得有种进退两难的唐突感。
她今天穿着湖绿色吊带长裙,两条细细的肩带勾出肤白如瓷的脊肩,裙摆微漾下露出两截白兰枝一样纤细的脚踝。
就这么倏忽地闯进外人的视野里。雪颜乌发,随性的居家打扮透着一股慵倦清媚的韵味,怎么看都像把豢养在金屋里的金丝雀形象给坐实了。
而陈朱的别扭在于自己这么大喇拉的出现在金主的客人面前,实在过于失礼。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引起多少猜想和惊艳。
景成皇原本坐在沙发上,双腿交迭,正一手撑着太阳穴听着谈话。看见陈朱,原本毫无波澜的目色才算有了些涟漪,起身走向她。
就在陈朱犹豫是要原路返回还是大方打招呼时,景成皇就过来给她解了围。
他走过来时顺手就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格子羊绒围巾,到跟前自然而然地给陈朱披在肩上,神色如常问:“冷不冷?”
陈朱摇头。别墅里的控温系统常年维持着适宜的温度,又怎么会冷。
景成皇牵着她的手走下几步楼梯,表情一直淡淡的,连带着声音也淡下来,问道:“都是我的朋友,要认识下吗?”
语气很随性,仿佛她愿不愿意都可以。
罗先生和scarlett之前就认识的。他这么说的意思,自然是因为另一位戴着无框眼睛,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
scarlett如丝的媚眼里蓄着艳柔的笑意,舔舔饱满的红唇,主动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跟她打招呼:“嗨~我们又见面了,有空来荣华里,姐姐教你玩新游戏。”
外国友人阿尔漂亮的碧色眼瞳闪过精明的眸光,都隐藏在温和的镜片下,笑得十分明朗灿烂兼之无害。绅士地主动介绍自己,末了又用中文说:“很高兴认识你。”
这位阿尔先生的中文竟然也意外的不错,不过澳洲本身就是许多华人聚集的地方,加上他是政府官员,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用英文交流对陈朱而言并没有障碍,但还是为他们的郑重和贴心感到暖意。在场的都是人精,就这么轻易便把今日见面的突兀和疏离感消弥了。
到这个份上,也就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了,陈朱也落落大方地都一一回应后,才坐在金主旁边。
他们谈的无非是一些很正常的商业话题。陈朱唯一的不适在于听他们讲产业讲投资时,自己手里握着只可能已经被憋死了的甲虫。
真是倒霉。
她指的是甲虫。
动物爱好者罗先生又带了新宠物出场。舍弃了荷兰兔,这次是只西伯利亚长毛猫。
幽魅的蓝瞳,霸气的眼神,又傲娇又温驯的躺在男人怀里享受被顺毛的快感。
罗聿之瞟了眼陈朱,面无表情道:“我的猫绝不会给人撸的,你死心吧。”
陈朱闻言,抬起温婉的眼神好心提醒道:“公猫,生长期七个月,屁股撅得这么高,该阉了。”
“喵喵喵喵喵!”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长毛生气地对着这个长相良善的小姐姐表达愤怒。
“……”罗聿之的手一滞,盯着腿上的长毛忽然皱起了眉。
“原来发情了,难怪想跳楼。”
“……”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它只是单纯享受被关笼子里吊百米高空外过夜的快感。”
“……”
事实上,隔行如隔山。一个科研人员跟一堆名利场游走的大拿们本身就不在同一次元上。
就像谈起vc,他们论的是融资方式,而在陈朱认知里,这不就是一种多羟基化合物嘛。
所以,误闯精英局,她是想着就这么做个安静如鸡的聆听者,走个过场差不多得了。
她还想着她的甲虫。
显然金主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景成皇姿态十分放松,脊背慵闲地靠在沙发上。看似注意力都放在倾听对方讲话,手却从背后悄无声息地捏了把她的细腰。
陈朱在那一瞬间便显得不太自然,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下,眼睫微垂,牙齿落在粉嫩的唇色上浅浅陷进去。
景成皇的动作都被身体挡住了视野,在外人看来更像是一对亲昵的璧人坐得近了些。
他又继续蜿蜒着抚上微屈的肘弯,一直流连到纤弱的腕骨处。明明只是若有似无的触碰,落到她手上,偏偏用这种隐晦无声又暧昧不已的方式。
让人不由心弦微颤,连带眼角偷瞪他的目光都带了些局促和疑惑。陈朱握紧手心的力道又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金主耍流氓的时候居然还能一心二用。藏在身后的动作撩拨不停,却依然面不改色,场面上时不时话锋犀利节奏流畅地接上话题。
指腹的温度已经游走在手背柔软的肌肤,轻重交替地烙着皮表下细细的青筋。最后将她的手整个包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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