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暴力……陈湾先受不住发疯,怪不了任何人。
陈朱听不下去陈湾的疯言疯语,冰冷地打断她的不可理喻,生气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有一点我要警告你,你以后再玩这种把戏我会马上报警。”
“好啊。反正我已经是个等死的人了无所谓,做鬼都会缠着你,死都不会让你离开。你休想离开我跟妈妈!”
陈朱仿佛早已习惯了陈湾的说话方式。只是淡淡说是吗,“你大概不知道我手机里还存着吴潜的联系方式吧?你可以继续乱来,而我随时可以飞去日本跟他注册结婚。”
“你威胁我?”
“这是威胁吗?你为什么不想想他临走前给了我联系方式,而不是你。”
电话里仿佛爆发前的沉默,打蛇打七寸,她深知要陈湾把话听进去,就要用跟她一样疯的方式。
“还有,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有赡养父母的义务,没有赡养姐姐的。从小到大,正是因为深知那些病痛对你的折磨,我才容忍你的那些小打小闹,但如果会成为一种放纵,我想我没有这个义务再去顾及你的心情。你让我没有未来可不见得,但你也不会有。这次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一如所料,她听到对话那头发疯的尖叫还有电话和无数东西砸落的声音。
陈朱结束了通话,只是往妈妈的手机发了条信息让她消了疑心:姐姐的情绪越来越控制不好了,记得带她去看病。
一直以来,她早已习惯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担心。
陈朱抓着手机,独自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失神了很久,才想起是时候要回学校。
教授正在案前查阅一本厚厚的专业典籍,抬头看到陈朱站在门外敲门,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让她进来。
陈朱有些局促,来时想好的一番措辞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说起。
她敬畏教授,更多的是畏。害怕她对自己报以期望的失望。所以面对教授时总有种莫名的犯怵。
以为这次会被劈头一阵责备。
没想到教授直接开门见山说:”我已经跟校领导提议特批你提前毕业。”
徐英低头,徐徐扶了下眼镜,缓缓道来。
“下学期直升研一,正式以硕士生的身份跟在我团队下进行相关科研实验。中科生科院里的成员你几乎都见过,他们都是你的前辈。跟从前要你来打下手可不一样,到那时候的挑战会更大,压力也会更大。而且,你年纪最小资历也最浅,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朱愣了下,没想到教授跟自己说的是这个。几乎脱口而出:“为什么这么突然?”
徐英又说:“其实,你本科期间的学分修够了,所有课程实验也都完成得十分出色。绩点或是发表sci含金量也很高,毕业只是流程问题。从前不建议你提前申请,是希望你的心不要跟着自满浮躁。而且我有心留你参与本科的一些项目。
“校方的意见是要就此开会研讨后才能作出最终决定。但有我和顾老推荐担保,问题应该不大。接下来你要抽空准备好材料,随时应对校方和教学部的答辩。”
“这样做是因为……网上那件事情吗?”
陈朱不知从何解释。如果能消除一丁点儿给学校或是身边人带来的影响,她会毫不犹豫将实情说出,也会无条件配合校方的善后工作。
只是无论网上的照片到底是不是她,这件事都因她而起。
这点上,陈朱责无旁贷。
徐英微微一笑,不怒而威。低头时习惯性地曲起指背,优雅地轻扶一下眼镜,温柔的嗓音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
“我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你能有个新的环境,也可以尽量少的受到来自学校或是外界一些……对你不好的干扰。”
陈朱沉默不语。
而徐英也并不着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起身到窗前拉开遮挡阳光的帘子。今日晴天灿烂,透过落地玻璃照进来,室内变得清朗明亮,连人的心情也焕然一新,阴霾尽扫。
徐英没有回头,看着窗下人工湖岸绿柳成阵的景色,忽然问起往事。
“你还记得,老师第一次带你们班的实验就骂了你是因为什么吗?”
陈朱当然记得。
大一新生初来报到,对一切都新鲜向往。
尤其是知道开学首次实验的带教居然是学校最德高望重的院士,也是严厉出了名的。
所有人都难掩兴奋忐忑紧张。连课程都比平时多预习几遍以防出错,就为了能在老师面前留个好印象。
陈朱出师不利,第一次上实验就被罚,课后要独自处理完当天整层实验楼用后白鼠。
七个小时实验中,徐英发现她拿无针注射器给自己的小白鼠喂了点水。
于是问她实验中喂水的目的是什么。
不止周围旁观的学生面面相觑吓得大气不敢喘,连陈朱也一下就被问懵,如实说:“喂水并不会影响本次验证实验的结果。”
“所以你喂水这个举动在这次实验中是多余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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