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被打得撞在长茶几上,噼里哐当的声音随着那高大的身躯撞落,扫飞了不少玻璃瓷器碎片。
景成皇坐在地上,有些狼狈地伸出指背擦了擦破皮流血的唇角。脸颊乌青瘀紫,瞬间肿得老高。
罗聿之一把扯起他的衣领,不解气地朝着腹部又是一拳。疲惫的俊眼底下泛着淡淡的乌青,配上那张冷酷无情又苍白的妖孽面容简直修罗再世。
行了,已经痛得眼冒金星。罗是真敢下狠手,偏偏还得受着,一点都不能反击。
景成皇低着头缓和,脸色苍白得厉害,衬得唇色格外殷红。
他奶奶的,状态堪比蛋疼。
双手撑在满地玻璃碎上,修长的睫毛覆下时轻微地颤动,在眼底撒落一小片阴翳,怎么看都有种脆弱的美感。
出完气,罗聿之阴鸷的面容才稍微有了点理智的色彩,开始说人话:
“学周幽王戏诸侯是吧?你清高,你了不起,这么不想玩赶紧回京认亲继承遗产吧!死妈的玩意儿!”
玩金融的,烧起钱来进进出出几十个亿很正常。但被人摆了一道,临危受命上阵擦屁股就得另说了。
来这么多天就被压榨这么多天,轮到景成皇自己就可以玩双标?谁允许的?!
景成皇确实是个死了妈的,所以没有反驳。
他挨了顿骂,起来时却面不改色,甚至还能淡定地在沙发扫出个干净的位置坐着。
顺便弯腰从一地碎片里抄起那只可怜躺尸的打火机点烟,马上就进入状态问起工作,也不对突然失踪作任何解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说,有时候性格变态到了一定程度,那就真的是人至贱无敌。
吓懵逼了的ary立马见风使舵过来打开笔记本放在他手上,口齿伶俐地汇报。
小秘书也是见惯风浪的,基本上就没有蠢人,这事就这么面上翻篇了。
景成皇单手托着电脑底盘,偶尔伸出夹烟的手划动下触屏。
都是罗同志一整晚折磨他们的血泪史。
罗暴躁是暴躁了点,但兜底工作完成得很出色。这也是他敢一声不吭撂挑子的原因。
同为合伙人,总不能啥苦力活都自己干吧。
交接完罗聿之废话不多说就功成身退。反正通宵加班的阴郁已经通过把人当沙包发泄了出去。
ary心有余悸,“要不要给罗总送几只荷兰兔消消气?让人搞几盆猫草也行,铲屎官养猫必备!”平时冷着张脸不声不响,生起气来太可怕了。
老板说没事,“他要今天不打我,送熊猫也没用,得认真考虑下是不是要跟他拆伙了。”
暴躁的人选择喜怒不形于色玩儿阴的,那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罗这种私生活清心寡欲得只会种种草,这辈子的好脾气都给了养小动物的。
ary说起另一个事。
“国内有消息过来,新开发区的那个项目市府跟进的人员有变动。我们完成了注资以后好像没法按照原计划进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被人截胡了。
景成皇把笔记本递还给ary,接过冰袋拿干毛巾裹着就敷在脸颊伤处,一下皱了眉,不知是痛还是冻的。
“查到下来的是谁吗?”
“没什么特别。都是以前中央派遣巡例视察的,也按着程序走。但接过承包项目工作的姓宋,标准的富二代,听口风只差中标公示流程。他家老两辈就住在皇城根儿下的军区大院,爷爷以前是许琦的副手,退下来以后家里改从商了。”
闻言,景成皇没说话,目色也很从容,瑰蓝的滤嘴衬着淡漠冷谲的唇,一张俊脸在轻纱似的烟雾后,神情都看不大真切,就像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ary问:要不要见下省厅的人?”
他摇摇头,“估计他们现在也很被动。”
ary愣了下,“省厅的人也……为什么啊?”
食物链人上有人,层层套下来就是这么个大鱼吃小鱼的结果。
他扫了ary一眼,弯腰将地上的烟灰缸摆正后把烟按灭,手指捏着眉心似在沉吟,又有放松的神态,只有语气是轻描淡写的。
“名利场上永远别把自己的位置看得有多重要,我们什么都不是。这个常识就不用我来教了吧?到了该当孙子的时候就得识趣。体面退场,以后才能连本带利要回来。”
ary眉头都快皱一起去了,小声说:“我们前面铺垫了这么多,还大把砸钱去支持市里开发新城区。本来能吞这么大一块蛋糕,现在只剩个壳儿,还得挑挑拣拣才能啃得下。就这么给别人作嫁衣裳了?”
显然,景成皇的意思是当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权当做慈善事业去了。
“所有关于市府规划建造的项目工作都配合他们,也没必要再进驻我们的人了,守住底线就行。”
小秘书不服气,自己人面前说起话来没有度,心里的想法噼里啪啦全往外倒。
“那个姓宋的不就是个二世祖吗?底下几个空壳公司跟小孩子玩泥沙似的,实体业也没见他做得多好。他背后的人谁啊?属实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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