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夏随着人流涌向出站口,视线如磁铁般,被出站口那两个男人吸引。事实上,多数路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徘徊,两个185+的帅哥并肩而立,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她仿佛置身于多年来的梦境中,眯起眼眸,努力调整焦距,试图将男人看得更真切些,直至他们的轮廓变得深邃清晰。这个过程,就好像在看一部青春校园电影,镜头定格在少年少女最单纯美好的画面,书桌上的木质相框里,他们勾肩搭背、笑容明媚。过了几秒,镜头切换,字幕温馨提示——六年后。少男少女褪去青涩稚嫩,变成大人模样。秦宇哲穿着长款驼色风衣,黑色西装裤,皮鞋,站姿笔挺,身姿和打扮一样透着成熟凛冽的气息。陈然一身黑色,冲锋衣,工装裤,马丁靴,垂眸懒洋洋地把玩着手机,气定神闲的慵懒贵公子模样。梁初夏的目光穿过快步走向她的秦宇哲,凝神盯着后面的人看,描绘他的面容,勾勒他的身形,和记忆中的少年作比较。有些人,不必故作矜贵的姿态,仅仅只是站在那,就足够抢眼——白皙的薄皮,精致的五官,宽肩窄腰长腿,独特清隽的少年气,使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独树一帜。人来人往幻化成模糊的白色背景,只有主角站在镜头中央,一声不响。陈然面无表情,他很平静,以一种平静到残酷的姿态刺痛了梁初夏的双眼。两人隔着时间的洪流遥遥相望。怀抱是温暖的,秦宇哲的肩膀阻隔了他们目光交汇。梁初夏回搂住秦的腰,埋头在他胸口。秦宇哲用手掌扣住梁初夏的后脑,热气拂过她的耳畔:“宝宝,我好想你。”梁抬头仰望秦,对视两秒之后,他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吻猝不及防地降落。霎时,空气停止流动,耳边炸起轰鸣声,梁下意识将手抵在他胸口,僵直了脊背。秦宇哲锢紧梁初夏的腰,四片冰凉柔软的唇瓣轻触,厮磨,进而转变成激烈地碾压,秦的舌头探出口腔,见她未张口迎接,用力顶开梁的牙关,温柔又暴烈地吮着她的舌根,加深了这个吻。梁初夏什么都听不到了,唇舌相抵的暧昧声响几乎充斥着整个车站,梁甚至可以从后脑勺接到路人讥讽的目光。一吻结束,梁初夏的唇变得灼热,微微有些发痛。秦宇哲伸出手擦掉她唇角的涎水,皱眉看自己的指腹,厌恶的表情转瞬即逝。随后抵着梁的额头,亲昵地用鼻尖蹭着她的,打趣道:“看来还是亲得太少了。”四年异地恋,梁初夏没有多少时间和秦练习接吻这些事。他有点洁癖,接受不了亲密接触时,黏糊拉丝的口水和体液。秦牵着梁,攥紧她的手放进大衣口袋,俩人携手走向陈然。
“陈然,这是梁初夏。”秦宇哲介绍道。陈然掀起眼皮,专注地盯着梁初夏的脸看,唇角微微上扬:“梁初夏,好久不见。”梁初夏浅浅呼了口气,回以淡漠的微笑:“陈然,好久不见。”秦宇哲充当解说:“差不多有六年没见过了吧,难得你们对彼此还有印象。”“行了,走吧。”陈然将目光从梁初夏脸上移开,率先转身离去。秦宇哲轻轻地笑了:“他这人就这样,熟了之后话就多了,你别介意。”陈然在前面开车,梁初夏和秦宇哲坐在后座。秦宇哲似乎心情很好,捏着梁的手,爱不释手地揉捏把玩着,和陈然商量晚饭去哪家饭店给梁初夏接风。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两人手心有些黏腻,梁初夏几次欲把手抽出,秦意识到她的躲闪,反而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梁在心底暗暗吐槽,这会儿他倒没有洁癖了。“陈然,谢谢你。”梁初夏在他们话题结束时开口。梁初夏从a师大毕业后,没有报考本地的学校,而是选择了江宁市的第一初级中学,如她所料,笔试和面试成绩不算十分突出的她并未被录取。梁妈一边责备她上学时还不够努力勤奋,一边又宽慰她:“咱们就是个讲究人脉的国家,就算你成绩特别优异,人家未必肯要你,还得看你的家庭背景,是不是本地人,你又是个女孩,没有教学经验等,这些因素校方都会斟酌考量。”秦宇哲也不是江宁人,他们认识的人中,能帮梁初夏的人只有陈然。在转角等红绿灯时,陈然回头看着梁初夏,轻描淡写地说:“不用客气,这顿饭你请就好了。”“好,应该的。”秦宇哲抢先回答。绿灯亮起,陈然转过头继续开车,回眸那瞬间,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和不屑,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晰地捕捉到。秦宇哲脸色微变,手劲骤然增大,捏得梁指节都发痛。她将秦甩开,看着自己被捏到发红的手,小声解释说:“你弄疼我了。”话落,前方陈然猛打方向盘,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后座两个人的身体不受控地前倾。没人看清陈然是怎么做到的——在梁初夏即将撞到前方座椅之前,他伸出手臂,用掌心护住了她的头。他声音低沉,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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