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花呀。」
「这是黄蔷薇,它的花语是『永恆的微笑』。唯有乐观面对,才能打败这些病毒。」谭相唯笑道,摸摸小孩的头,藉着小孩在阳光下朦胧的脸庞,他突然回想起了那个少年。
那个在他最黑暗的十五岁,从乐园这个血腥的世界逃脱而出时,愿意用自己笨拙的包扎技术来为自己治疗的孤儿少年。
他们同病相怜,但是缘份却短。
原以为第二次见就会成为一辈子的知己,没想到心结、生死劫接续而来,看来只有看开,才不会被束缚。
他没死的。
谭相唯一直相信着。
「谭医生,那我就先下班啦。」一名护士探头进来,刚好看到谭相唯为刚睡着的孩子盖好被子,谭相唯点点头:「嗯,辛苦你了,你先走吧。」
黄昏时分,医院后面的草地直连海平面,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颗红橙橙的太阳在地平线上浮载浮沉。
今天的空气格外好,海风带着海水咸咸的味道缓缓地飘进谭相唯的鼻腔里,给整个气氛添加了点度假的味道。
「谭大哥,想我吗?」一道语带笑意的声音传来,谭相唯猛的一回头,隔着夕阳的光线,看到一个人。
谭相唯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他。
久违归来的邵烈好不容易利用自己萨玛芬多的诅咒挣脱了牠的束缚,得到了自由,第一个回来找的就是谭相唯。没想到这人居然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他。
「谭大哥,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你知道?」一个踉蹌,邵烈就被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他咧嘴一笑:「看吧,果然还是想我的。」
「你」许久,谭相唯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面容毫无变化的邵烈,邵烈略为思考了一番,用力一扯将自己戴了一辈子的眼罩,然后直直的盯着谭相唯:「看吧,没事了。」
绷带随着风被吹进了海中,被规律的海浪越捲越远,直到消失在层层波浪之中。
「谭大哥,没有我你傻了吗?」邵烈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被谭相唯一个手刀敲了一下头顶:「无聊!」
「嘿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穿这身是医生吗?」邵烈一看到谭相唯的服装,震惊了好半晌。
「说来话长。」
邵烈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笑了笑:「那就慢慢说吧。」
「走吧,我还有好多人要见呢。」
「嗯,先跟我去趟花园吧。」谭相唯眼神都没偏,突然开口道。
「去花园干嘛?」邵烈困惑。
「那里的黄蔷薇开了,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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