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媳妇儿不容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光棍儿看来,这楚学文、楚学武早晚没人撑腰,既然没人撑腰,那他可就不用给他们脸了。
他欺负他们又怎么了?光棍儿冷哼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抽旱烟。
楚学文和楚学武摔在地上,队里这么多人,没一人来扶他们。
大家都暗暗瞧不起这两人的品性。
楚学文和楚学武隐约察觉到没人会帮他们,自己挣扎着从地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楚学文问宋二婶:“爸他怎么了?”
记忆中,爸爸从来没这么对过他们,楚学文这颗心有点害怕。
因为年春花在家一直欺负儿媳妇们,所以,楚学文楚学武也隐隐不太拿白佳慧当回事儿,只是没想到一向温柔的白佳慧会动手打他们。
现在,他们被爸爸推了一下,楚学文这颗心就忍不住七上八下。
他问得诚心,宋二婶倒也不至于不理他,扫了楚学文一眼:“没啥,你爸早晚要过这么一关。”
楚学文这就受不了了?白佳慧离婚,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以后楚志平对他们变化大的时候还多着呢。
楚学文还是有些担心:“爸是不是怪我们了?”
“哪儿能,那是他应得的。”宋二婶不无讥讽,“你们俩也得偿所愿了,以后你们就没有妈妈管着你们了,你们想和福团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楚学文楚学武仍然没理解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今天他们打白佳慧,他们没有妈妈了。
余生,是苦是甜,他们自个儿慢慢体会吧。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白佳慧要和楚志平离婚的事如同长了脚一样传遍第九生产队。
有人说:“白佳慧毕竟是个女人,女人的命是菜籽命,嫁到哪家是好是歹都只能认命。要是脱离了这家,她不是过得更惨吗?”
有人就白了眼这人:“你现在还是老思想,你没看白佳慧干活多拼,三妮多懂事?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没有咱们妇女,第九生产队的生产任务能达标吗?”
“嘿嘿……”被说到的那人担心被说自己思想有问题,只能挠头。
还有人把今天楚学文、楚学武哥俩的所作所为说出来。
队员们纷纷摇头,没见过两兄弟打亲妈,把亲妈打得离婚的,这就是应了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
真以为年纪轻轻没妈的日子好过呢?
还有队员则说了:“要我说……这事儿和福团脱不了关系。”
一个队员望着她:“这话咋说?”
“你们想,福团要是心地善良的,能眼睁睁看着人在吃饭前对她说谢谢?楚学文楚学武天天跟着她玩,连自己亲妹亲妈都看不上眼,亲妈亲妹挨打他们都不在意,对福团供得比祖宗还高,她不会觉得不对劲?她享受着呢。”
这个队员道,也就是福团还小,她不好意思用太直白的话说福团。
否则,福团这个名声,能比现在臭上十倍。
这个队员当即决定,回去就得叫自己儿女离福团、楚学文他们远一点,免得儿女都被带坏了。
这股传言同样刮进了正在养蚕的副业队队员的耳朵里。
现在副业队人手确实紧张,一些人不得不去翻地,一些人去摘桑叶,领石灰粉等。楚枫、楚深刚好能帮上忙。
他们俩把桑叶从蛇皮袋中拿出来,轻轻放在蚕上。
楚深看了会儿:“妈,怎么它们不吃桑叶?”
陈容芳忙着呢,回了一句:“你们放上去,它们过会儿就会吃。”
楚深撑着下巴说:“可是,它们没动啊……”
楚枫刚想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楚深这句话一出,所有人迅速过来:“什么?没动?”
晚秋蚕一旦没动,就会慢慢变成僵蚕,不会吐丝更不会结茧。
楚深这句话可谓是把队员们的魂都给吓飞了。
张成洗干净手,戳了戳蚕:“……动了,它现在不怎么动是因为快眠了。”眠就是睡,蚕经过几眠之后才会吐丝结茧。
陈容芳最近大量喂蚕桑叶,就是为了在天气彻底变冷前,让蚕完成最后一眠。
楚深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着头帮忙干活。
不过,他闹出一个乌龙,副业队里的气氛反而松快不少,没那么紧张。
一个人说:“你们知道白佳慧要和楚志平离婚吗?我刚从外面回来,外面传得可热闹了。”
陈容芳、楚枫三人做事的手一顿。
听那人把来龙去脉说完,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讨论最热烈的仍然是:白佳慧到底是不是来真的?
陈容芳本来不想搭话,她知道队里大家都爱聊天,陈容芳不想谈论自己的朋友白佳慧,也没法阻止别人,只能沉默以对。
听见有人说白佳慧是闹着玩儿时,陈容芳却说了句:“佳慧很有主意,她要么不说,一旦说出去以后,谁也动摇不了佳慧的决心。”
陈容芳在副业队很有人缘和威望,见她这么说,队员们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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