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她家的油是用得最快的,可是除了福团白嫩圆润,其余孩子瘦得都跟猴儿似的。
这钱,这油,是全花在刀背上了。
刘红梅说完话,才想起年春花和陈容芳不对付,自己现在说这些说不定就要得罪年春花,她打了个哈哈,赶紧想脚底抹油跑快一点。
年春花气不过:“她家咋能攒那么多钱?现在没到年底,又没到结算工分分钱的时候!”
刘红梅脚尖快得几步不沾地,落下一句:“我咋知道?但是志国前段时间一直在编草鞋、竹筐拿去卖呢!”
年春花这个心堵得慌啊,心境一变,看啥东西都变了。
她这时也不觉得自己吃鱼就是比别人强了,满心思地想着,别人是不是在笑自己铺张浪费?陈容芳攒钱,她倒是吃了肉、吃了鱼,结果陈容芳还上了债,她家反而闹得分了家?
年春花越想越心堵,索性把大门一关。就是家里这些不听话的媳妇儿闹的,本来福团的大福气都进家门了,自家合该越过越好的啊,就是她们心不齐闹的!
年春花这颗心堵了一夜,就是睡不着。
福团披上自己漂亮的小衣服,来到奶奶的屋子,奶声奶气说:“奶奶,福团觉得这个事有蹊跷。”
年春花一下就坐起来:“奶奶的乖福团,你也这么觉得?”
福团眨巴着眼睛:“嗯,楚爸爸编草鞋、竹筐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钱?这段时间,楚爸爸、陈妈妈不是都忙着上工吗?深哥哥枫姐姐也满山乱跑,福团觉得,他们没有时间编这么多草鞋。”
年春花一想,对啊,要不说福团聪明呢?
这么小一个孩子,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年春花抱着福团:“她家的钱肯定有古怪!福团,你之后帮奶奶盯盯他们,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楚家的门楣。”
翌日。
楚枫、楚深照例去割猪草、顺便找知了壳,不过,到了这个时节已经没什么知了壳了,两人都随意得很。
他们背着背篼,背篼里仍然空落落的,楚深的手非常巧,用鹅儿肠做了一个漂亮的花环,给楚枫戴在头顶。
白奶奶也背着一大背篼的猪草,把背篼放在田坎上,歇歇脚。
她气喘吁吁,歇了很久都觉得出不了气,楚深见状走过去:“白奶奶,我给你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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