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儿嫌弃地捏着鼻子走远一点:“秀琴,你还是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带福团也回去好好换一身,粪水脏得很,穿久了对身体不好。”
当夜,年春花也知道了这个事儿。
因为福团的头发上也被溅了粪水,必须烧热水洗头发、洗全身。
年春花火冒三丈地给福团洗头发,她知道福团是福娃,不会骂福团,但是难免迁怒李秀琴:“你是个傻子?你这个做妈的都不知道保护好福团,你也不怕把福气惊走了!”
李秀琴被骂得劈头盖脸,可她自己也委屈呢。
福团自己傻,看见别人遇到倒霉事儿了,不知道躲开,巴巴地凑上前去又不是帮忙,反而在那说她之前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不就是扎别人心吗?怪不得楚深要发疯扔石头。
怎么就和她扯上关系了?
但李秀琴知道,在这个家里,说道理是说不通的。
这个家里福气就是硬通货,有福的人说话就大声,福团是万万没错的,是要被捧在心尖尖上的。
李秀琴一边洗自己的衣服一边鬼火直冒,她含糊应下自己有错,然后道:“福团,以后你别去找楚深楚枫兄妹俩了,楚深今天这么糟践你,以后你就多和家里的哥哥们玩儿。”
福团抽噎着点头,她再也不会去找楚深了!尤其想到楚深那句森森的“你的福气再害我们,我就杀了你” 她真是有点害怕。
年春花扯着脸:“好了,福团毕竟还小,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家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和楚三叔打好关系,这比什么都强!”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敲门声。
一个细细的女声温柔道:“春花儿,开开门。”
这声音,正是楚三叔的老婆赵琼。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队长
年春花一听赵琼的声音, 瞬间笑开了花儿。
这可是未来的队长夫人呢,得巴结着, 家里才会有好事儿!
年春花叫来蔡顺英帮福团梳头, 要把头发都散开慢慢梳,才能把那些残留的粪水味道都洗干净。年春花本人则亲自去开门,满脸堆笑:“他三婶儿来啦!”
年春花笑容满面, 瞥到赵琼拿了一个黑色的口袋:“唉哟,三婶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呢?”她嗔怪地说, “可不许拿东西来,亲戚间怎么这么生分!”
赵琼一进来, 就闻到一股扑鼻的恶臭味。
她下意识一皱眉,但没有失礼。赵琼是来做客的, 自然不可能挑主人家的刺儿, 权当闻不到这个味道,和年春花热情寒暄几句后, 年春花叫二妮端了茶水出来。农家没什么好茶叶, 本地叫做苦丁茶, 喝这个下火。
赵琼有些拘束,一口没动茶水,有些为难地看着年春花:“春花儿,我来是为了还你东西。”
她把黑口袋放在桌上,拿出里面的东西, 正是年春花叫李秀琴送过去的白砂糖。黄白色的包装,里面的糖就像白雪一样, 好看得很。
年春花按住白砂糖就要给赵琼塞回去:“三婶!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年三叔明里暗里照顾了我们家不少, 这白砂糖是你们应得的啊。”
赵琼摇摇头:“春花儿, 你这话不能乱说,这些年好民可没做过什么徇私的事儿,帮你们的地方也在于平时你家盖屋子缺人、办喜事缺人,他出点力气。”
赵琼看着淡定,心里都快骂娘了。
年春花这不是瞎胡闹吗?这话说得跟楚好民用权帮过她一样!想攀关系也不是这么攀的吧。楚好民都快退休了,一辈子清清白白的,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年春花舔了舔唇,有些焦躁,这三叔不收礼,她家占到的先机岂不是就没办法转换成更大的好事儿了?
那可是大好事儿啊!
年春花生怕赵琼不懂:“三婶,我知道你说的有理。但我这白砂糖也不是随便就送的,我不是那么不知礼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送东西呢?比如娶媳妇儿,我就送东西,搬家,我也送东西,还有就是高升……也该送东西,这是沾沾喜气,不是要你们做什么。”
赵琼听到高升,更是一腔邪火发不出来。
年春花还以为赵琼是不敢相信呢,也对,这么大的好事儿,赵琼一个乡下女人,怎么预料得到?
只有福团的福气才知道!
年春花对里面叫了一声,让福团出来,拉着福团对赵琼说:“福团啊,这几天总说你家要出好事儿,我寻思着小孩子嘴巴干净,说话比较灵,也就想着你家是不是真有喜事儿了,三叔在任上这么多年,是不是要高升了?”
年春花的本意是让赵琼见见福团,知道福团说话灵,有福气后,三叔做了队长就会给她家更多好事儿。
没想到,从刚才起就一直憋着的赵琼忍不住了:“能有什么高升的,这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春花儿,你做这种事,你叫我家怎么做人?”
赵琼本来对福团没一点意见,但现在也开始烦福团了。
年春花没料想她反应这么大,疑惑说:“他三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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