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许多小和尚俗心未除,常常偷懒耍滑,唯有他愿意静下心来跟圆尘禅师苦修。
圆尘禅师看他是可锻之才,将毕生普度世人的佛法都传授给他,希望他将来继承衣钵。
他对圆尘禅师三叩首,拜其为师父。
师父常说:了慧与佛有缘。
因为他右肩上,生来带有一朵小小莲花印记,绯红似火。所有人都说那是妖异不祥征兆,唯有圆尘禅师觉得那便是我佛的红莲华啊。
了慧将来,必成大器。
师父教导他整整十一年,后来寿终正寝,于坐禅中安详圆寂。
十一年,他从不谙世事婴孩,成为清心寡欲的少年僧人。
年少时他最爱做的事情是放生,看着那些小鱼重回河流,自由自在,他内心仿佛也得到慰藉,由内而外甜。
年岁稍大些,他开始研习医术。
庙里常有香客,或是身患重病祈求菩萨垂怜,或是贫穷没钱买药的。了慧尽量用自己浅薄的医术,为他们减缓苦楚。
他当时对医道一知半解,生怕医坏人,更未敢受人香油钱。可经他手治过之人,小毛病大多能自行痊可。
数年来,他在北地甚有清望,高洁的品行为许多香客所夸赞。
医道这行,一旦入门上瘾,就很难抽身而退。了慧越行医越觉得人体奇经八脉无限奇妙,越能理解草木生灵相生相克的妙谛。
找他看病的人持续增多,他面临的难题也持续加重。后来他去山中尝百草,九死一生,流淌的一身宝血能解世间百毒,在当地的清名便更广为流传。
寺庙地处北地,香客大多为柔羌穷百姓。那些被苦楚折磨得痛不欲生的人中有穷凶极恶的,也有安分守己的,了慧不究过往,统统把他们救下,有好几次为医别人险些赔上自己性命。
渐渐,当地人都尊他为“佛医”。
后来这名号传到柔羌国王耳中,国王笃信佛法,竟还屈尊亲自来拜访他。
北地在国王的治理下,康衢烟月,盛世太平。了慧生逢其时,巧遇明主,又有一身治病救人的好本领,本可以功德圆满。
当时北地有一位女战神名叫沈迦玉,英姿飒爽,杀人无数,曾替老国王安定柔羌边陲,武艺好生高超。
但由于她杀过太多人,心智渐渐堕入魔道,个性偏执,以打仗为瘾,手上罪孽无数,甚至野心勃勃要刺杀老国王自己称帝。
因为沈迦玉带兵频频挑衅,柔羌已经平白得罪了好几个邻国。本国百姓更连年生活在战火之中,人心惶惶,生灵涂炭,鸡犬不宁。
柔羌王国决定铲除这个女魔头,命心腹暗中在利箭上喂北地毒花——雪葬花之毒,追杀她整整五天五夜。
沈迦玉虽然侥幸未死,但中了雪葬花之剧毒,无药可解,命在顷刻。
她走啊走,血水流淌一路。
好不容易碰到一户茅庐,本欲杀进去抢点吃的和水,却发现主人是个会治病的佛子。
佛子年方十七,细皮嫩肉不知膻腥,润得能掐出水来。箪食瓢饮,独自居住在深山中。
庭前晾满草药,这小佛子仿佛就是北地圣僧,有一双妙手回春的手,由他治好的疑难杂症难以计数。
沈迦玉决定挟持他。
骗钱骗色骗医术,最后再将他一刀剁了灭口。
了慧见沈迦玉浑身是血,下意识往后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沈迦玉气息微弱,跌在地上,勒令他过来。
她手中握有长刀,削铁如泥,即便身受重伤也照样能把他剁成肉酱。
“叫什么?”
了慧诚恳答,了慧。
果然是那位包治百病的圣僧。沈迦玉登时便想割开他的脖子取血。
但了慧生得实在俊秀,一身雪白僧袍风华浸远,令沈迦玉忽生几分贪婪色心。
她连年征战,已近三十,风华绝代的成熟女人,毁掉她手中的男子贞洁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数。
眼前这佛子可比她府上那些庸脂俗粉的男妾都漂亮,若非眼下情形特殊,沈迦玉还真想饶他性命,掳他回府上当个锢宠。
沈迦玉蓄意把受伤的雪白肌肤露出来,柔荑似柳枝拂过他胸膛。
她的魅力她自己清楚。
了慧何曾经历过这等考验,禅心蛊乱,跌跌撞撞惶恐难安。
沈迦玉哈哈大笑,颇有种老牛吃嫩草的爽感。
她娓娓诱惑佛子:若治好她的毒,她就陪他睡一夜。
了慧吓得更甚,额头渗出细汗,紧闭双眼拒绝看她。
沈迦玉没见过如此不解风情的呆子。
软磨不行,唯有硬泡。
她将溅血的钢刀横在他白嫩脖颈上:我杀人可没有理由。
了慧面如土色,半晌喟然道:我救人也没有理由。
沈迦玉是了慧救的第一千个人,马上他就能功德圆满了。
他放自己的血给她喝,不遗余力。
两人在茅屋颇度过一段清净时光,了慧给沈迦玉做奴做仆,喂汤喂饭,甚至她脏污衣衫、沾血钢刀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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