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齿冷,他得便宜还卖乖,蓄意说这等话气自己。
“因为哥哥不让我出去。”
嘿嘿笑。
沈舟颐也跟她呵呵笑。
两人明明在做最亲密的动作,心却远隔十万八千里,尔虞我诈虚与委蛇。外人看来,实悲哀得要命。
她现在最怕的,便是沈舟颐把她从花楼里转移走,另找栋旁的别院叫她住进去,届时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戋戋咬住沈舟颐的唇,太过强烈,把他唇角咬出血。
两人滚着滚着,衣衫尽褪。
戋戋坚守最后的门户,直到亲眼目睹沈舟颐灌了药后,才完全把自己交给他。
怀孕是她的底线,她不生子。
沈舟颐热情似火,衣衫落下后,戋戋被他抱住,能抚摸到他肩头绯红的红莲印记,滚烫,灼人……
这头,李青娘踏进晋惕别院。
晋惕急于询问戋戋的事,李青娘拔下自己发髻根朱钗,交予晋惕。
“珠花中空,内有秘言。”
晋惕拆开珠花,里面薄薄的纸,唯一小楷字:贺。
啊,贺。
晋惕捏碎纸条,几欲仰天长啸。
戋戋,果然是戋戋!
“姚姑娘言道,当初弃世子而去,本不欲连累世子,谁料弄巧成拙。此番望世子千万莫要再插手此事,更切莫一时冲动,闹到花楼中找她。”
“那个人的手段很隐蔽,绝对绝对不可以硬碰硬,蛮以武斗,否则世子会害苦她的。”
“求世子将她忘记。今后觅得良妇,安稳此生,自然最好。”
晋惕怎能忘得掉,猩红着眼睛追问:“她现下如何……日子很凄惨?”
李青娘对戋戋与晋惕间的恩怨情仇全无所知,只说姚姑娘一直被一个俊俏男人包着。晋惕更加确定戋戋凭空消失多日,落到沈舟颐手中。盛怒之下,他欲立即调兵,围剿那花楼淫窝!
李青娘惊慌拦道:“世子千万熄此念!姚姑娘说她已经服食沈公子的毒药,一旦催动,命在顷刻。她苦苦求世子莫要再追查下去!她自己前世的恩仇,由她自己亲手了断。”
晋惕怜然道:“她一个弱女子,为那败类所困,如何了断?”
李青娘倒抽冷气。
回忆当时姚姑娘隐忍而又坚决的神色,或许是同归于尽。
晋惕的心稀里哗啦碎作一地。
·
尽管戋戋叫晋惕隐忍,依晋惕朝阳烈火的脾气,万万不可能隐忍。
第二天,他就带人砸上永安堂的门。
邱济楚正在堂中边哄孩子边坐庄,孩子白嫩的小脚上是戋戋方送的虎头鞋。
忽见晋惕凶神恶煞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他胳膊反拧,逼问道:“沈舟颐呢?”
邱济楚懵懂,看清了晋惕狰狞的脸,也愤怒起来。
“呸。”
晋惕挥手,属下抡起棒子就开砸,人仰马翻,名贵的药材洒个遍地。永仁堂他数月前刚砸过一次,这次还更猛烈些。牌面修缮好仅仅一月,就又被砸毁。
晋惕的皂靴碾在邱济楚手指上,发狠道:“沈舟颐在哪儿,说!再嘴硬把你的杂种宰掉。”
邱济楚襁褓中的儿子,此刻正被晋惕高高举起,一旦撒手摔成个肉酱。
邱济楚痛楚呻吟了声,“啊!”
若在平时,他定然宁死保守义兄的下落,但自己方出世的孩儿此刻正性命攸关。
邱济楚手指快要被晋惕碾断,咬紧牙关,准备舍生取义,忽闻沈舟颐清朗的声音:“住手!”
沈舟颐掠过去,随手一针刺破晋惕的文武袖,深入晋惕肌肤。晋惕倏感手臂酸麻,手中婴儿直直摔下去。
婴儿哇哇大哭,沈舟颐跨前半步接住,揽婴于怀,愠色道:“世子爷又来没事找事么?”
他平素疏离冷淡,光风霁月,此刻怀抱婴儿,倒凸显几分前世慈祥佛子的风度来。简简单单一个搂抱的动作,做得跟普度众生似的。
邱济楚见儿子没事,方松口气,差点翻白眼。
晋惕揉揉手臂,力气恢复过来:“便是找你的茬儿,如何?”
方才那针并非什么毒素,只是为抢过婴儿,使些微量的麻沸散,使晋惕瞬间脱力罢了。
晋惕扬起铁拳,直直锤在沈舟颐俊脸上,后者踉踉跄跄,嘴角流出血。
“你个衣冠禽兽,把戋戋弄到哪儿去了?”
沈舟颐稳住,擦了下鲜红的血。
他闻此,仰起下颌来,漫不经心道:“你怎么知道的呀。”
果真。晋惕愈怒,一拳含十足十力道再度飞过,却被沈舟颐侧身避开。
沈舟颐冷冷道:“世子爷。您疯了么。”
晋惕唰然拔剑,计划今日先将沈舟颐剁了,然后再去花楼救戋戋。如此这般,戋戋再也不必畏头畏尾害怕沈舟颐。
然而沈舟颐并不如邱济楚那般好对付,晋惕这边人数虽多,却难以将他制住。
沈舟颐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正乃大皇子信物。如今圣上未立储君,大皇子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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