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不见周惩,温可意去卫生间上厕所,发现她褪下来的脏衣服不见了。
从卫生间出来,往主卧一望,她的小黑裙,成套的乳白色蕾丝内衣裤,全都挂在阳台晾衣架上,正随风飘动。
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她厌恶的说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温可意跑到阳台一把扯下内裤,嫌弃的扔进垃圾桶,恼羞成怒的骂了周惩好几遍烂人。
这个房子,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钥匙被留在了鞋柜上,带上门,直接回了酒店。
“好累啊…”
温可意平躺在大软床上,闭上眼睛,只觉身心俱疲。
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他在故意躲着她,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在等她乖乖认错。
她没有错,凭什么给他认,现在不是十年前她用不着讨好他。
她绝不向他低头。
两天很快过去,婚纱店再次来电催促,温可意又拖延了日期,李和豫那里她也另做了解释。
不能再拖了。
早上七点,温可意从酒店出来,打车去店里找周惩。
到达木澜北路,前面的路口禁止左转弯,温可意在街对面下了车,正值早高峰,车流不息,因没有人行道,她就站在路边等车辆少一些再过马路。
隔着宽宽的马路,一眼望去,就看到了稔熟的身影,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polo衫,黑色长裤,脚上的拖鞋也换成了黑色球鞋,相较于那天的打扮,看上去板正不少,他正侧着身和旁边的女生说话。
没一会女生就从店里出来了。
车少了一些,温可意掖了掖被风吹起的长发,徐徐移步,走到马路中央正好与女生打个照面。
白色碎花长裙,帆布鞋,高马尾,十七八岁青春洋溢的年纪,满脸都是胶原蛋白,不用任何脂粉就能光彩熠熠。
看到她,温可意恍惚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年轻真好。
周惩是六点四十开的门,昨晚十点多拖来一辆比亚迪,他大略看了看,应该是离合器坏了,底盘磨损也挺严重。
车主说全换新的,他一早就来了店里,用举升机把车架起来,戴上劳保手套拆变速箱,从工具箱里拿出13的套筒,到车底下拧变速箱的后盖螺栓。
刚取下变速箱后盖,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哥哥。”
他从车底探出头,看见来人,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放暑假了,”徐岢忆把装着香瓜、苹果的大塑料袋用两手提到身前,微微一笑,“今年新下来的,刚从树上摘的可新鲜了,我奶奶让送来给哥哥尝尝。”
周惩探身从车底出来,接过袋子,“以后别再送了,这些东西我也不爱吃,白放着坏了可惜。”
“哥哥你要是不爱吃,可以送人呀。”
吃不吃是他的事,但是送不送取决于她。
“别老哥哥长哥哥短的,你得喊叔,”周惩一副老大爷的口吻,把东西往屋内放,拿了一罐红牛递给她,“我这里只有这个了,你凑合喝。”
徐岢忆握紧了手里的易拉罐,抿抿唇,固执的辩驳:“你只比我大十三岁,我就愿意管你叫哥哥。”
周惩板着脸皱起眉头,不愿再应付小女生,神情很是不耐,“没别的事你回去,我这里很忙。”
说完他就到车底下干活了。
少女的热情,像初升的朝阳,还未尽数展露便被一阵乌云彻底掩住。
自从她对他表露了心意,他态度就越来越冷漠。
不要紧,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
徐岢忆不气不馁,脸上仍带着甜蜜微笑,柔声说:“那我先走了哥哥,改天再来看你。”
“可别,我这里忙,你没事就好好学习,多帮你爷爷奶奶干点活。”
“我知道的。”
附件已经全部拆完,周惩拿起风钻拆压盘,没再搭腔。
活了小三十年,他头一回大发善心,没想到惹了一身麻烦。
两年前,周惩在路边偶遇城管驱赶小贩,闹的挺严重,瓜农的西瓜苹果被扔了一地,少女泪眼婆娑茫,惊惶无措的扶着被推搡在地的爷爷,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想起了温可意。
他脑袋一热,管了管闲事。
女孩有个和她同音的名字,岢忆。从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生活来源仅靠两片果园。
她比温可意要幸运,她还有亲爷亲奶,当年温可意只有他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
并不算是出于正义的相帮,他提出要资助到女孩上完大学。
小女孩难免会做一些救世主拯救自己的梦,面对这个长相俊朗几乎是从天而降的英雄,情窦初开的年纪,避免不了的小鹿乱撞。
可周惩只拿她当小孩,当妹妹看待。
要是其他人,周惩话会说的更绝,更不好听,爱屋及乌,面对这个与她名字气质都差不多的女孩,他总是会留有一些余地。
他两手端着拆下来的压盘,轻放在地,听着渐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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