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被困在漩涡里面,永远都出不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要做什么,但是……」完美的家庭。这句话像是根针一样扎进罗世杰心里,原来这样就可以被称作完美?说到底王以茜真的了解她们家吗?王以茜像隻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般全身发抖,罗世杰忍不住想她究竟怎样度过每一天的?在这之前,他只觉得自己家庭很平凡,甚至平凡到无趣,没想到这或许对王以茜来说是种奢侈。如果自己是王以茜的话,或许也会和她走上相同的道路也说不定,甚至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也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世瓔的笑脸又从脑中深处浮现。「我只想问你,蒋老师知道你说谎吗?」「他知道……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那为什么他还需要威胁你?陷害世瓔不就是你想做的事吗?」「因为我最后反悔,我没有想要做到这种地步,但已经来不及了。」斗大泪水再次涌出,眼珠睁的老大,彷彿有人拿着一把枪底在王以茜头上般,恐惧佔据了她的双眼。「你不想让那些人得到该有的惩罚吗?」「没有办法的……没有人可以给他惩罚……」王以茜情绪渐渐有些激动,颤抖的嘴唇欲言又止。罗世杰垂下眼,放弃挣扎。他明白现在不管说什么,对方只会说出消极的话来反驳他。「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勉强你,但是请你别忘记自己也是加害人的角色。」王以茜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今天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罗世杰转身准备离开,但又转过头对王以茜说:「或许我真的不懂你的痛苦。但如果你说的痛苦会让你想死的话,我想世瓔应该懂那种感觉。她……和我不一样。」王以茜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看向罗世杰,在她的眼底似乎有什么和刚才不同的地方。但罗世杰已经没有多馀的心思去探究那究竟是什么,这次毫不犹豫地走出病房。张德皓随着罗世杰一起离开病房,决定在对方开口以前不打扰他,默默跟在后方。也不知道罗世杰究竟要走向哪里,张德皓只是希望他在停下脚步转头后,自己可以是他第一个看到的人。穿越隔开病房区域的门,两人来到两栋建筑物的连通道,远离了病房和人们,罗世杰才终于停下脚步。张德皓发现他在发抖,双手垂在大腿两侧,紧紧握拳。张德皓拉起他的双手,试图让他放开拳头「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罗世杰发出孱弱的声音。「不逼她说出来真的好吗?」「看到她那样,我就无法逼她说……想到世瓔最后是不是也这样,连向他人求救或为自己反驳的力气也没有,我就没有办法多说什么。」张德皓沉默不语,只是一边把手放在罗世杰的背上安抚他。「如果她今天是个单纯的坏人就好了。」罗世杰露出痛苦的表情,一脸快哭的模样。「可是我一直想到她那天躺在担架上,血一直从她身上流出来,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想伤害她啊。」「没关係,你只要去做你能力所及的事情就好了,我们再想办法……」「啊,是你们!」张德皓望向前方的声音来源,是刚才的柜檯人员,便点了点头说:「您好。」柜檯人员跑向他们,神色有些凝重。「请问你们离开病房是什么时候?」「我们才出来没多久,请问怎么了吗?」「你们朋友不在病房里,我们大家在找她!」这时柜檯人员随身携带的手机响了,于是他急忙转身接起电话。张德皓心说不定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但他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是,我找到他们了……好,我现在就过去!」柜檯人员急忙掛上电话,和两人解释:「刚刚找到她了,我们希望你们可以一起过去。」「发生什么事了吗?」罗世杰问道。「她现在在医院的顶楼,坐在围墙上。」罗世杰和张德皓互看一眼,不需要明说,也知道彼此心里想的一定都是同一件事。「请带我们一起去!」
柜檯人员急忙领着他们跑向医院的顶楼,穿过顶楼的门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王以茜在女儿墙上的身影。「小姐!冷静一点!」一名男护理师不知所措地站在前方,举起双手想要制止王以茜跳下去。「走开!」视线无法离开王以茜,罗世杰呆愣在原地,他感受到自己头顶冒着冷汗,不断滑落下来。「怎么会这样……」他已经开始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这些日子不断想像着世瓔跳下去以前,在顶楼的画面。什么时候脱下鞋子、摆好遗书,坐在矮墙时的表情,还有在坠落前飘散在空中的短发……他不由得把眼前的真实,和自己的想像重叠在一起。「罗世杰!」张德皓对着他大喊,但他还是移动不了双脚,他无法像在梦境里一般果断,毕竟那也都是想像。除非亲自身在真实的情境里,否则是无法确定自己实际上会有什么行动的。「不要……不要跳。」眼前的画面还是不断和想像重叠着,就在王以茜用着绝望的表情看着远方的自己时,她的脸变成了世瓔。「不可以跳!」罗世杰往王以茜跑去,但对方看到他衝过来,却作势要将原本还在墙内的一隻脚也跨出去,他因此紧急停下脚步。「你不要过来!」王以茜大吼。强风吹着王以茜咖啡色的头发,有些黏在她那满是泪痕的脸上,她的表情和上次的恐惧不一样,罗世杰心想,那或许就是痛苦到想死的表情。「拜託,不要跳啊!」罗世杰望着王以茜苦苦哀求。王以茜的身体随着风摇摇欲坠,好像只要轻轻推一把,她就会直接栽下去。「比起被杀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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