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和你没关係吗?就因为你幼稚的想法,才想要诬陷她的不是吗?我只是想要让她感受我的痛苦而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算最后所有事情都失控了,你也没有出手阻止不是吗?――你明明一直想要得到她所拥有的幸福,所以才想要毁掉她不是吗?彷彿脑中破了一个小缝,说话的声音不断从那条裂缝伴随啵啵啵的气泡声涌出。「不是我的错!!」王以茜大喊,恼人的声音终于消失,双手也不再颤抖了。因为突然放松而感到四肢无力,但她还是拖着双脚走出隔间,她完全不想再待在这里。突然,身后的另一扇门喀地被打开了。「你刚刚在里面干嘛?」那个她最讨厌、班上话最多的林晓柔在这时候依旧爱管间事,明明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却硬是要问她这个问题。王以茜看着镜中的林晓柔那张嚣张的嘴脸,假装没听到似的转身离开。「欸,我在和你说话欸!你刚刚去了辅导室对吧?」王以茜不小心停下脚步,林晓柔走到她旁边接着说:「你不会把班上的事情说出来吧?我先声明喔,我虽然喜欢呛你,但我私底下从来没动手过喔,我不做那种卑鄙的事情的。」说完后,林晓柔就悠悠的离开厕所,独留王以茜自己愣在原地。那会是谁?除了她,王以茜不知道还有谁会这么无聊做那些恶作剧。从一开始在座位椅子上涂糨糊、关在厕所里被泼水,到后来东西一直不见、课本被割烂,还遭到全班排挤。每次的假想敌,她总是以林晓柔的模样去想像,在脑中把她杀了无数次。结果现在告诉我她根本没做?突然恐惧感袭来,王以茜想要赶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原本想要直接下楼离开学校,但又想起所有东西全都在书包里,于是低着头快步走回教室。她不想看见任何人,不想看见每个扭曲的脸孔,也不想看见从别人的眼里反射丑陋的自己,她希望自己此时此刻是透明的,甚至希望任何思绪和感知能力都能够消失停止,否则她真的快要发疯了。闯入教室后立刻背起书包,伸手进抽屉里检查有没有东西遗漏,却发现里头有许多纸团。抽出了一个,其他好几个也一起掉落在地板上。她环顾四周,林晓柔不在教室里,其他人也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理应早就很习惯的场面,王以茜双手却抖的比刚才还夸张。愤怒、害怕、焦虑………像是有人拿着搅拌棒般,混砸的情绪在全身搅动着。摊开纸团,上面用奇异笔写着几个字。――敢说出去就死定了好想对着这些婊子大喊,好想拿着刀子把他们全部砍一遍。王以茜呼吸变的粗重,努力抑制即将失控的身体。现在霸凌好不容易变的稍微平息了,如果做出剧烈的反抗,也只是会被取笑而已。到时候如果又变回一开始的情况,弄得一身湿或是脏兮兮的回家,又会再被妈妈毒打一顿。千万不能反抗。默默把纸张揉成纸团放回抽屉,然后就像永远不会再回来般,阔步离开教室。王以茜探头看着远方的自强号缓缓驶来,一阵充斥着机油味的风吹了过来。坐在月台的长椅上,车站在眼前一览无遗,建筑物上的斑驳肌理,被午后的阳光照射更显得老旧。打开书包想拿手机,却发现书包里也有一样的纸团,她把纸团丢在旁边的椅子上。王以茜做出对生活的唯一抗议,只是这种象徵意义性的逃离。车站和月台间的距离,彷彿有条护城河隔绝了自己与那个她不想回去的地方。但不管再怎么翘课,她还是得再次经过车站的地下道,回到那个宛如地狱的地方,回到妈妈身边。「别再想了。」王以茜小声地对自己说,并同时想着如果真的要离家出走该躲去哪里呢?身上还有爸爸给的提款卡,里面总是有足够的金钱任由她花。不管她有没有花完,父亲总是定期会再匯一笔不小的数字进去。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觉得有这个爸爸好像挺不错的。王以茜拿起手机,打开传播公司的le群组。刚好几分鐘前阿义发了工作资讯给大家,时间是下午五点,和第一次一样是在otel里。王以茜看没有人接工作下来,便传了讯息说自己可以接,过没几秒鐘阿义便传来非常感谢的贴图过来。――以后别做了,你不适合这里。豪哥的呢喃总是围绕在她耳边,伴随着的是那淡淡的古龙水清香,有时候在路上闻到类似的味道,王以茜总是会不小心回头。至今豪哥给她的五千元她一毛钱都没有花掉,被她好好的放在房间的铁盒里。她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做这个工作,没有金钱压力的她也无法卯足干劲地讨好客人。至于聊天,如果和每个客人都说自己的悲惨遭遇的话,应该都会觉得触霉头吧。客人会找上她们不外乎是要花钱买快乐,王以茜直到后来才发现这个道理,只好重新塑造名叫「小瓔」的谎言:小瓔绝对不会遇到王以茜会遇到的事情,小瓔是个有很多朋友、被家人疼爱的女孩。王以茜会这样处心积虑一直做下去,只是因为她想要再见到豪哥。如果是豪哥,他就能够静静的听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然后最后用一句「把她们全部都杀了吧」一笑置之。他就像个无法触及的远方,迷人又美好,让王以茜不断想靠近。月台边地板上的灯闪烁着红光,要往市区的区间车抵达了。王以茜选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戴上耳机隔绝吵杂的环境。她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田地、工厂、还有无数个佇立在空旷区域的电塔。彷彿移动的不是自己所在的列车,是车窗外的事物在表演着什么给她欣赏。她很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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