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用力拍在他胸口,每个字都冒着浓郁的酸气,“死了。”
话说完,她愤怒地扬长而去。
周霁川茫然且无辜,转身推门入内,恰好同开门的女人撞上,他愣了下,瞬间明了。
“来的可真快。”
“再快也没用。”女人苦笑着摇头,唇边扯出一抹笑,“千年冰块,宁死不从。”
他没接话,大概能猜到刚才发生什么事。
两人擦肩而过,周霁川低声叫住她,好心提醒,“他有喜欢的人,变态的那种喜欢。”
女人无所谓地耸肩,“我也是,变态的那种固执。”
周霁川返回病房,慢慢悠悠走到病床边,盯着那张阴沉发黑的脸,笑得分外欠扁。
“听说你死了?”
“滚。”
枕头追着尾音笔直地扔过去,他精准接住,顺手垫了两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小醋坛子翻了,今晚有人要遭殃。”
病床上的人没听懂,刚要开口问,负气离开的乔浠不放心的跑回来,椅子挪到窗边,背对着他们坐下,谁也不搭理,自顾自地生闷气。
邢峥觉得奇怪,朝周霁川挑眉询问。
后者两手一摊,笑眯眯地装无知。
傍晚时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家门。
今天乔妈邢爸上晚班,家里只有他们两人。
爱说话的小姑娘突然沉默,邢峥本就话少,家里静得像个冰窖。
他泡了两碗泡面,乔浠端着自己的那份去沙发吃,吃完饭火速洗澡,回房,直到深夜都没再出现。
这么多年,邢峥早已习惯她毫无保留的依赖自己,冷不丁来这一出,他懵得很彻底,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夜里11点,洗过澡的邢峥走到她房门前,手停留在半空,轻轻敲响房门。
漫长的半分钟过去,他欲再敲门时,门突然打开。
乔浠穿着纯白色的棉质睡衣,随手扎起丸子头,细腻光滑的肌肤在暗光下柔美如画,清透眸底灌满赤裸裸的幽怨。
“找我干嘛?”
他很难忽略她话里那抹酸涩的苦味,虽不懂自己哪里得罪她,但小姑娘明显在生气,并且气得不轻。
“伤口进了水,需要重新包扎。”
“我笨手笨脚干不好。”她低着头,那股酸水反复涌动,“你找别人去。”
邢峥眉间紧蹙,“我找谁?”
她说不出口,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自己知道。”
他深深凝视着她,没说话。
气氛瞬间凝固,燥热的水分子持续蒸发,空气逐渐稀薄,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我要睡觉了。”
撂下一句话,她随手关门,门先一步被人抵住,两人力量悬殊过大,她用尽全力也不及人家九牛一毛。
“邢峥!”
她彻底怒了,生气又委屈。
他也来了股无名火,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扯到跟前。
“把话说清楚,我哪里惹你了?”
乔浠扭过头,鼻音沉重,“没有。”
“你生病我照顾你,受伤我帮你包扎,饿了我给你做饭,现在我需要你,你把我推开,还想推给别人,你觉得合适吗?”
乔浠紧紧咬住下唇,回想起自己曾经折腾他的种种,似乎缺少拒绝他的立场。
内心挣扎间,怨气消退大半,头慢慢低下去,“不、合适。”
“过来。”
他粗着嗓,不容拒绝的口吻。
她脚下发软,没出息地跟在身后,回到他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给人处理伤口,各种手忙脚乱,一通辣眼的操作过后,勉强还算合格。
邢峥全程没说话,只在她起身想走时,不经意地问了句,“作业做完没?”
她想了想,摇头。
“拿我房间来,我教你。”
“现在很晚了。”她看向床头柜的闹钟,并不想大半夜折磨自己所剩不多的脑细胞,“而且你今天也累”
后话直接吞了回去,因为那双仿佛能看穿她的黑瞳属实有点吓人。
“我去拿作业,等我。”
她逃也似的回房,仿佛身后跟着洪水猛兽。
夜里12点,屋外静得连风声都停了。
邢峥讲题很认真,每一步都说得很详细,可等他说完后侧头去看,乔浠单手托着下巴,双眼紧闭,呼吸细弱,已然睡着。
他轻轻放下笔,耐心等了片刻,确定她没有要醒的迹象,熟稔地揽过她的腰和腿弯,轻松抱起。
熟睡的人儿顺势倒向他,在梦里轻轻蹭他的脖子。
她睡觉一直很香,睡着后雷打不醒。
邢峥本想抱她回房,可走到了门前突然停了几秒,身子一转,鬼使神差的把她抱到自己床上。
屋里关了灯。
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铺洒半张书桌的银辉,也照亮她姣美动人的侧颜。
单人床不大,睡两个人略挤。
他侧身背靠着墙,整个隐在暗处,中间隔出拳头大小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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