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他们现在缩在小行星云里,只是想要赎金。如果他们铁了心散成小股势力在矿区游击闹事,到时候消耗的人力物力就不是这点钱能解决的了。”
“可两百万个单位也太多了……”少女小声咕哝,“我还以为,你都亲自来了,总能少给点赎金呢。”
“我只扔了四十万个单位。”
洛纱探头探脑:“那剩下的一百六十万呢?”
“我们飞这一趟,武器不要钱吗?燃料不要钱吗?陈谦骏自己作死,难道准备用舰队的军费给他买单?”云暝放松地后仰,笑吟吟地逗她,“再说,他偷了家里的令牌跑出来,那艘丢了的飞行器我还没算他该赔多少钱呢。”
道理确实是这样,可他一出手就扣下了五分之四,还是让洛纱有点无语:“你这……那你怎么告诉海盗你要给两百万个单位啊?”
云暝扬眉:“怎么,他有本事就去帝国物价局投诉我!”
洛纱无言以对,只觉得对他的狡诈程度有了一些全新的认识。
……想投诉他们的,似乎不止星际海盗。
半个小时以后,星舰在枫林要塞落地。洛纱看了看舷窗外,发现要塞现在正是晚上十一点钟。从他们接到消息,到救回人质,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九个小时,这就是云暝一贯的效率和速度。
云暝去队里汇报任务情况,洛纱则带着陈家少爷去军部等人来接。
这时她才发现云暝对这位少爷和对赎金的态度是一样的——都直接塞在了巨型黑色手提包里。
在地面上的时候,云暝在他双手双脚上都系了束缚绳,防止他乱动被人发现,可是上了星舰他居然没给解开,就这么实实在在地捆了一路。
洛纱把他从手提包里放出来,解开捆着他双手的绳子,再把嘴上的胶带撕掉。
那胶带的粘性实在有点太好了,撕下来的时候把少爷疼出了眼泪,他手腕上也已经被绳子磨出了红痕……洛纱嘶了一声,感觉他在地牢里的时候看起来确实没有现在凄惨。
陈谦骏气得双眼赤红,指着她的鼻子,吼得差点破音:“我要投诉你们!”
少女确实没想到云暝没给他松绑,有点尴尬地指指他的手腕:“对不起……我给你涂点药?”
洛纱心道虽然他活该,但连绳子都不松也确实是过分了,顿时觉得有点内疚。少女抓住少爷的手想给他喷点止痛喷雾。没想到陈谦骏大怒,扬手狠狠把她甩开。
“滚开!”
你跑路的时候要是有这力气,我们还至于绑你吗?但是看在他被绑架了几天,受过惊吓的份上,洛纱也懒得和他计较,一把扯着他跳上去军部的悬浮车。
洛纱拿着云暝的通行证,在军部找了一个僻静的房间,等人来接陈谦骏。
少女跳上高背椅子,脱下作战外套系在腰间,露出手臂。
毕竟身体底子好,又经过简单的处理,过了几个小时,那块淤青已经不觉得痛了,只是看起来一块青紫很明显。
陈谦骏坐在另一边,往手腕脚腕上涂药。
他毕竟被捆了太久,又惊魂未定,手臂在不停地抖,洛纱看他涂了半天都没涂到地方,想去帮忙,没想到又被他狠狠甩开。
少爷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道:“这事没完,你给我在这等着,等我哥哥来了——”
洛纱开始有点生气了,语气自然也不太好:“你嚷嚷什么?”
区区一个基层士兵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陈家的小儿子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陈谦骏气得险些破音:“你再说一遍试试?你还敢捆我,我——”
有理又不在声高,洛纱自认为这一点上自己非常有理,当即截口把他打断:“我捆你怎么了?当时都告诉你别叫了,你还叫,不用胶带缠住,你把海盗招来怎么办?”
陈谦骏蛮横跋扈,可洛纱也不是白白受气的性格。两个人年纪差不多,都正处于中二巅峰期,于是吵架愈演愈烈,眼见着就要演变成斗殴(或者洛纱的单方面殴打)之前,房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显然是一路急匆匆赶来,还有些气喘。
陈谦骏一下子愣了,吵到一半的话冻在嘴里,起身道:“二哥!”
原来是家属来了。
洛纱瞄了他一眼,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小少爷张口就是“我哥哥来了”,她心想这人只怕也是会无理护短。
这人看起来就是那种能说会道的样子,一对二只怕吵不过,少女赶紧低头在终端上呼叫己方家属。
没想到男人走过去,劈头盖脸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你还敢叫我二哥!”
陈谦骏被打愣了,捂着脸半天没回过神,眼泪立刻掉了下来,用哭腔颤声:“哥……”
又一个耳光扇在脸上,男人厉声道:“都是母亲和大哥把你惯成这样!军用令牌也敢偷!你知不知道这给会给家里闯多大祸?”
陈谦骏本能地想分辩什么,却又兜头挨了兄长盛怒的一掌:“闭嘴!这次要不是家里求枫林要塞秘密把你救出来,还不知道要闹多大的风波!赶紧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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