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才微微亮起,躺在杜慕昭身边的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了,偌大的寝殿空空荡荡,给人一种无以言喻的压抑感。
杜慕昭拖着酸胀的身子缓缓坐起,她谨慎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在确认殿中只有自己后才沉沉地舒了口气。
昨夜发生的事决不能被泄露出去,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晓,绝对会危急到现在本就严谨的局势。
杜慕昭穿上了一旁不知何时准备好的衣服,但这身蓝白相间的罗裙,倒让很久没有穿过这种长裙的她,花费了许多时间才把这身衣服系好。
站在铜镜前,她看着自己一身端淑的打扮有些出神,好似透过镜像在看另外一个人
“昭妃娘娘,您起了呀。可要奴婢为您传膳?”有人从殿外端着一盆水沉稳走来,那小丫头长相普通,在后宫这个美女如云的地方显然有些格格不入。
“你说什么?”昭妃娘娘?杜慕昭闻言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
“对呀,陛下临走前吩咐过,娘娘您需要什么都让奴婢们尽量全部满足。”小丫头笑着将水放下,抬手便请杜慕昭到梳妆台前洗漱。
杜慕昭闻言蹙起眉毛,抬手挥开小丫头的手微怒道:“陛下她究竟是何意思?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说罢,杜慕昭径直走向殿门,却在门槛前被那个看似普通的小丫头一手拦了下来。
小丫头面对杜慕昭冷漠的眼神,依旧是毫无波动地微笑着道:“陛下也交代过,娘娘您今日哪儿也不能去。”
“我要去何处,就凭你能拦得住我?”杜慕昭不以为然地伸出手,本想着只是教训一下眼前的人,却不料自己刚一运气内力,丹田就传来几分刺痛感,与此同时四肢也跟着没有了任何气力。
自己的内力被封住了。
杜慕昭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颇为震惊,她从来没想过顾琳琅居然会做的如此果决。
小丫头见此无奈地叹了口气,态度也更委婉了几分:“娘娘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陛下在上早朝,有什么事您还是等陛下回来再说吧。”
“好,我等她回来!”
杜慕昭冷笑一声转身坐在了椅子上,那漆黑又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小丫头有些害怕。
没想到陛下这么厉害,昭妃娘娘这么强势的人也能被她收进账中……
——
京中街道繁华依旧,走足商贩挑着担子四处呦呵着,有一个身穿蓑笠的女人脱出人群,一手压低头上的箬帽,转身扎进了旁边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绕了几条街,那人停留在一个挑着豆腐的小贩面前,沉着嗓音用着分不清性别的声音道:“七块豆腐,几文钱?”
“呦,对不住了客官,我这儿只剩六块了。”小贩低着头,伸手在满是豆腐的小车上忙活着,压根没有抬头见人的意思。
女人闻言目光微沉,语气也不免冷了几分:“可我偏要呢?”
小贩差异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看不清容貌的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带着几分哄赶的口吻道:“没有就是没有,有的东西不是你想要就……”
话音未落,一把明晃晃的横刀便落在了小贩的脖颈旁,那锋利的刀刃还没碰到他的肌肤就已经割出了一条细长口子流出几滴血珠。
“这……”小贩眼中露出几分难为情的神色,犹豫了半刻后缓缓开口道:“罗刹姑娘,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没法开口再告诉您消息了呀。”
“您得罪了阎罗殿,这后果便不用我说了吧!笑殿主曾花一万两在角楼下悬赏令,我们掌柜的没有接下这笔买卖,对您算也是仁尽义至了吧。”
阮黛冰听罢不动声色地皱眉,她之前听闻姐姐被人追杀,还以为是角楼泄露的消息,现在一看反而有些不对劲。
姐姐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知给自己,看来她应该是偷偷去做了什么,还故意隐瞒了自己。
“前一段时间你可见过我?”心怀疑虑,阮黛冰犹豫片刻后还是开了口。
小贩当即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连连摆手道:“姑奶奶,您别开玩笑了,您那天不也是这么问的小的吗?这才过了几日,您就给忘了?”
阮黛冰隐藏下心中震惊,当即追问道:“我那天都问了什么?”
“您问了……问了,这世间有何毒物可以瞬间取人性命药石无医。”
小贩抱着胳膊回忆了一下,然后仔细交代道:“天下有很多种毒药效果都不错,但药效最出众的就是白绝了。这种东西毒性霸道,甚至前医谷谷主都毙命与此,它是绝对的杀人利器。”
说罢,小贩好奇地瞟了一眼面前精神焕发的阮黛冰继续道:“奇怪啊,话说您那日受的伤看上去很严重,怎么才几日就恢复的这么好了,莫不是用了什么奇药?”
“……不关你的事。”阮黛冰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后收起了横刀,对着小贩道:“今日之事,你就当从未见过我。”
“得了姑奶奶,我看见都会说没看见的。”小贩连连摆手,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就凭现在阎罗殿对女人的追杀程度,他们角楼压根儿不想趟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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