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抬大轿之上肆瞳依靠在软榻上,穿着薄纱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她紧闭着双眼,脑中不禁浮现出黑衣女人的那双桃花眼,三年前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肆瞳痛苦的抬手遮住了脸颊,嘴角微动溢出无比的苦涩。
姐姐,我们到了。夏栀走到轿前轻拉开垂帘,里面的肆瞳已经端正的坐好看上去就和平常一般无异,可眼尖的夏栀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她强装出来的罢了。
走吧。
肆瞳抬手,夏栀立刻上前扶住将人缓缓带出轿子。这里四面环竹,薄雾缭绕,怎么看都像是人间仙境一般,让人眼前一亮。她抬手轻轻抚摸过其中一颗翠竹眼中闪起些许色彩。
若是死在这里,倒也还算安逸
姐姐你说什么?夏栀没有听清肆瞳的低语,但心里却莫名升起了一种紧张的情绪。
无事,黑风放走了吗?肆瞳想起了那匹性情和主人一样刚烈的马儿,在商迟消失的这三年中黑风一直都被她养在府中,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供着。
但它却不允许任何人触碰自己的身体,直到现在依旧脾性桀骜,就连给它修整马蹄铁,都险些要了老师傅的性命。
放了
不过姐姐这么喜欢那匹黑马,又为什么要放了它呢?
夏栀不明白,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留在自己的手中,肆瞳抬手夹住一枚飘落而下的竹叶,美眸中含着一抹让人捉摸不清的情绪轻声叹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本就不是我的,就算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可夏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眼前不远处竹林忽地稀疏晃动,在竹叶之间隐约有一丝红色闪过,她心知是那二人回来了,连忙神色慌张地转了话题道:姐姐,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莫不是教主的消息有误?虽说张天龄已老,可他身为一代相国,怎么可能会住在这种荒山野岭之中?
高人的心思岂能是你能够揣摩的。肆瞳望了一眼绵延不断的竹林,这里的布局紧凑而有规律,一看便是布置了风水阵法,让普通百姓不会误入其中。
教主的吩咐是请,一会到了地方谁也不准放肆。
肆瞳带路走在最前,腿心的酸胀让她有些力不从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夏栀见了急忙上前扶住了她,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心中不免暗想到:也不知她们二人有没有杀了那个让人厌恶的女人,无论如何,那女人胆敢染指护法姐姐,其罪死不足惜!
魔教众人在竹林中走了半日有余,直到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后,竹楼的一角才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座简陋的小院,周围插着竹子做的栏栅,烟雾缭绕中,前有竹筒滴漏在不停的哗哗流水,后有翠绿的竹楼依山而立,宛如人间仙境一般,让人不忍打破这恒久的平静。
喂,里面
夏栀是个安耐不住性子的人张嘴便想喊人,肆瞳抬手打断她的话后摇了摇头,自己则向前走去站在庭院中躬身一礼道:敢问屋中可是张天龄张老前辈?我乃魔教大护法肆瞳,我们教主有请,还先生出楼随我等离开?
话落半晌,竹楼之中没有一丝响动,倒是天上飞鸟的啼叫声在上空久久不散。夏栀的脸色有些不悦,这张天龄真是不识好歹,难不成当魔教的人是吃素的吗?
她刚要上前去推那竹门,却忽然感觉眼前一道亮光闪过,随后一股冷冽又极快的剑气袭来,夏栀被迫向后蹬空才险险的躲过,即是如此耳边的碎发还是被削断了一缕。
是谁?
夏栀大怒,抬头望向竹楼之上,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这两人对她来讲并不陌生,论这江湖中谁人还敢与魔教作对,定要数这两人最为难忘。
原来是你们!
现在从这里滚出去,我饶你们一条性命。丁沫白的脸色低沉的可怕,他不敢想若是再晚一步,后果会是什么样子。
段明馨看着人群中脸色有些苍白的肆瞳眉头一皱,她好像变得一次比一次虚弱了些,如今竟是给了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肆瞳也抬头静静看着那二人,脸上带着释然的表情。她早就料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殷堇漪把这件事作为最后一个要求,恐怕也早就想到会有人来阻止她。
殷堇漪绝对不会轻易放她离开,除非她死
找死!来人给我拆了这个破屋子!夏栀话落,魔教弟子们纷纷抽出刀剑围了上去,丁沫白神色一冷从楼顶飞落与他们斗在一处,段明馨则抽剑向着肆瞳而去,眼神冰冷而刺骨。
夏栀慌乱的举起短剑挡在肆瞳身前,那瘦小的身体显得有些吃力,她极快的避过了段明馨的攻击,抽空瞪了一眼身侧的竹林急忙喊到:你们还不出手,难不成想看我的笑话?
话落,从竹林中嗖嗖飞出两道身影,肆瞳定睛一看正是弦与郁微二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竹楼外面刀光剑影血色翻飞,浓重的血腥气息侵染了这片宁静的土地,就在外面众人打的最难舍难分之时,却忽地听得屋里传来了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那声音音色平和,可却又隐隐透着一股莫名的压力,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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