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
肆瞳也曾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在她亲手将短剑刺进少女身体时,她是后悔了,尤其是在看见商迟那双漂亮的眼中含满了受伤与失望,那比被她掐住脖颈疼痛窒息的感觉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还能再重新选择一次,那该多好。
肆瞳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朦胧中她仿佛瞧见了黑衣人面具的容貌,少女那青涩的五官竟宛如三年前一般,耳边传来她温柔的声音:稚容,可有想我?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呢。
商,商迟~,嗯~哈。
她含糊不清的低声轻唤,商迟却猛地僵直了身体,眼神凌厉的看着肆瞳。如果女人真的认出了她,那她也便没有了留活口的理由,毕竟现在她还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的天下皆知。
漫长的沉默在两人周围弥漫,最后商迟还是犹豫了,她抽出温热的手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肆瞳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看着那穿着黑衣的女人走出房间,直到最后都没有勇气去开口喊她的名字,既害怕失望也害怕面对
商迟走出后点开了夏栀的穴道,夏栀狠狠地瞪着她,抬手便向着黑衣人的肩膀扣去想要留住她,可还夏栀出手还没使出招式便听得这黑衣人冷声道:你若是再与我缠斗下去她就要死了。
你们护法的事我不会传出去,好自为之。
话落商迟从怀中掏出那个小瓶子丢在了地上,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的夏栀心里发慌,她听这黑衣人提到护法后心里当即凉了半截,现在护法武功尽失身体弱得很,若是再出了些差池,恐怕就连茨姐姐也会回天乏术,夏栀再无心理会黑衣人,几乎是瞬间捡起了地上的药,向房中冲了进去。
闯进房中,眼前的一幕让夏栀不由自主的愣在原地,肆瞳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赤裸的肌肤在灯火下莹润如玉,最为刺人双眼的便是她腿心处的一抹嫣红,夏栀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觉的落下来了眼泪,大护法何时会被人如此欺凌?那黑衣人简直罪该万死!
是夏栀无能夏栀抽泣着给肆瞳解开穴道将人扶在怀中,她的声音沙哑又哽咽,一双手倒着瓶中药丸在空中瑟瑟发抖,险些将药滑落在地。
肆瞳一言不发的看着门外,麻木的吞下夏栀递上来的药丸,一双眼中含着的满是复杂,夏栀带着哭音给她收拢了衣衫,像护法这般叱咤风云的人,怎么能受到这种淫贼的欺辱!
姐姐,我现在便去传信给教主!她一定会为您做主的,您的委屈不能白受,那个黑衣人武功如此了得,定在江湖中有些名声。
待我们寻到她,夏栀定会将她千刀万剐,断骨去髓!!
说着夏栀便要起身,却被肆瞳一把拉住了胳膊,夏栀红着眼睛低头看向脸色苍白的肆瞳,却见她眼角滑出一滴泪水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罢了,这是我自己造的孽,不需别人来了结。更何况她巴不得我这碍眼之人快些消失,此事传回教中除了招人耻笑,还有何用。
护法!教主她
够了!你出去罢,我想一人静静。肆瞳松开手自己从地上缓缓站起,她扯过贵妃椅上的衣衫,轻轻盖盖在青紫交加的身躯上,一步步走向了床榻,夏栀紧咬着下唇神色恍惚地望着她的背影,犹豫再三后,终是脚步沉重地退出厢房,轻轻合手带上了房门。
夏栀抬头看着外面茭白的月色松开了扶在门上的双手,嘴唇下有一滴鲜血滴落在地,一双眼中深藏着说不清的阴翳。
商迟踏着轻功在空中飞跃,身法速度越来越快,表情也越来越狰狞痛苦,最后她重重地落在了一颗大树的枝杈上,狠狠抬手一掌拍的大树躯干,随后哗啦啦落下了一地落叶。
为何要骗我!为何?
她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双通红的桃花眼,手指指节用力,手背猛地涨起几条青筋,就连那块造价不菲的白玉面具也被商迟捏的出了一条裂缝。
随着一声愤怒的咆哮声响起,沉寂的山中惊起一群飞鸟,窸窸窣窣的震动翅膀尖叫着飞向别处。
待到商迟回到客栈中时天色已经见亮,她穿着一身夜行衣翻窗而入,结果却不曾想到在自己房中的桌上,趴着应在隔壁歇息的江流,商迟的动作虽然已是极轻,可还是让敏感的江流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抬头一看到商迟的人影,神色刹时激动了起来,当即一扫面上的困倦惊声道:师傅您回来了!
我不回来这儿还能去哪儿。你怎地会在我房中,有何事?商迟脱下身上的夜行衣,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江流在看清商迟的面容后不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原本以为府中下人只会造谣生事,可谁承想师傅竟是真的生的绝代风华。
我,我只是害怕师傅丢下徒儿罢了。江流声音压的很小,可商迟还是听了个真切,她轻叹一声摸了摸后脑勺,看来是江流在外颠簸流离太久,对自己过于依赖了吧。
若是真的丢下你又能如何?想罢,商迟皱眉看向满脸惊色的江流冷声道:身为我的弟子,若是连孤身一人都畏惧的话又何以成器。
可师傅,我。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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