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瘦子眼神一凛,侧头冰冷地看去,却见四只雪白的马匹拉着一辆珠光宝气的红木马车缓缓而来,马车最顶上还飘着珍宝阁独有的旗帜,不怒而威。
坐在前面正在驾车的老者,手中兀自捏着一枚白子,表情略带怒意地瞪着他对面坐着的女人,那女人身穿着青墨长衫,面上带着半张镂空的白玉面具,遮挡住了一双眼睛。乌黑长发未束,被风扬起飘荡在身侧很是惹人注目,女人歉意地举着双手,嘿嘿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若是仔细瞧便能发现她的双指中夹着一枚黑子。
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手滑罢了。
多谢老前辈出手相助。白衣少女将剑倒提在手中对着莫叔的方向,感激地双手抱拳倾身一礼,她看的真切,是一枚白子弹开了瘦子的武器,而这附近唯有那位老人家手执白子。
原来是你
只差一击便可杀了那恼人的少女,却被人打断实在可惜!瘦子心中不满珍宝阁的人多管闲事,可面上却依旧挂着副平静的模样。
虽说最近魔教的人到处都在暗处打压珍宝阁的生意,可那也不代表自己现在便要与珍宝阁的人当场撕破脸,毕竟他曾与一力千金交过手,心知在这老头子的手上可讨不到什么便宜。
想罢瘦子收了攻势,将双钩挂回背后,冷笑道:怎么,如今的珍宝阁已是自顾不暇,难不成莫老还想给自己找些不痛快?
话音刚落,还未等莫叔开口,便见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吧嗒一声在棋盘上落子,像是听不见瘦子说的话一般,自顾自笑对这莫叔嘻嘻道莫叔这局你又输了,可莫要找借口不承认。
你!明明是你将我盘中的
哎,我才刚说完,你便开始悔棋了吗?
莫叔直被女人气的吹胡子瞪眼,可又无可奈何她,只得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白子摔进棋篓中生起闷气,也像是当瘦子不存在一般。
瘦子的脸色越发低沉,他看着那珍宝阁华丽的马车心里直道晦气,本不打算去自寻霉头,可就这么轻易放走这个出言不逊的女娃娃实在是过于没面,既然这两个人都装作没看见他们的事,那可就别怪他下手狠毒了。
想着,瘦子暗中从袖下摸出了一半寸余长的透骨针,这是从郁微手里讨来的,针尖儿上还淬了剧毒,只要这透骨针命中目标,那人绝活不过三更!
商迟面具下的双眼微冷,她瞧见了瘦子暗中的动作,却也不提。她抬手装模作样地将手中握着的一把棋子倒进棋篓中,却不小心掉下了几枚,她佯装意外的皱起眉头,看向下方站着的瘦子道呀,不小心掉了许多,那个谁,别看了就是你,快点帮爷捡起来,捡的快了爷说不定还能赏你点好处。
瘦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商迟用手指随意的指着自己,朝着下面散落的棋子努嘴,那轻挑的口吻像是在随意指使下人一般。
还瞧个甚,还不快捡?商迟抬手轻勾表情不屑,那仗势欺人的模样倒是模仿出了夏芊瑾八分神韵,直气的瘦子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红。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魔教中以食人出名的瘦子,虽说自打胖子没了以后他就很少吃人了,不过那嗜血的本性难移,刚才被这白衣少女嘲讽的便已是怒火中烧,如今再被商迟火上浇油,瘦子当即便使着透骨针射向了商迟。
商迟当即大惊失色的向后躲了一步,大声喊到莫叔救命!
莫叔听到商迟的叫唤,老脸下拉。不情不愿的抬手用双指夹住了飞射出的毒针,他看着商迟躲在马车桅栏后面,唯唯诺诺害怕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抽搐,心道:明明内伤都要好的七七八八了,还要在外面演这一手,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少女则呆呆的望着马车上的女人有些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带着白玉面具女人的声音,像极了一个人,那个她就连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好大的胆子!连珍宝阁的人都敢动,你知道我是谁吗?商迟抬脚踩在马车的栏杆上,抱着双臂低俯着瘦子,面具下的桃花眼一片冰冷,她拉低了声线继续道莫叔,杀了他。
莫叔皱眉望了一眼商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像是在开玩笑,难不成商迟真的想在这里就把魔教的一魔除去吗?
心里虽然了解不透商迟的想法,可莫叔还是第一时间飞身越下马车,奔着瘦子杀了过去,拳风凌厉直奔他的面门。瘦子脸色一变心知不妙,反应极快的抽出背后双钩,两人斗在一处你来我往打的颇为热闹。
商迟坐在马车上静静的望着,面具下那双涟水的桃花眸略有些微红,因着眼睛失明太久,就算云蔓尽力给她排出了淤血,治愈后仍落下了毛病。只要阳光过于灼目,她就看的不是很清晰。
正当她看的起劲,耳朵听的有脚步声靠近,商迟侧头正巧对上了白衣少女看来的视线,那双眼睛实在是过于纯洁清澈,甚至可以在那墨色的瞳孔中,瞧见自己的倒影。
在下白灵儿,敢问姑娘可否摘下面具让我瞧一瞧。白灵儿手指紧紧的握着剑鞘,满怀期待的望着商迟的脸,她心中升腾起一种别样的感觉,幻想着这面具下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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