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落下山涧,可这山涧极深一时半会还到不了涧底,君不归的手指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
咳,不错,有胆子了。君不归看着她冰冷的眼眸松开了手指。他嘴角带血双眼中神色却是越来越亮,男人将手中长剑递给小姑娘低声道可这样还杀不死我,咳咳。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眼睛盯着她的双眸,不躲不闪的说道:刺进去,君苓渡。
君苓渡握着手里的断忧剑手臂颤抖,明明他现在就可以一掌拍死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君不归看着她犹豫的眼睛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无法逼迫她成为冷心冷血之人啊。可若是不这样去逼她成长,就凭渡儿那软糯的性子还身怀长生功法,只怕是会被这险恶的江湖吃的连渣子都不剩。
芙妹,你可在九泉之下可曾恨我待渡儿如此无情?也罢,待为夫做完最后一件事后便马上来陪你。
君不归伸手抓住君苓渡的手腕带着她握剑向自己心口刺下,可谁知这小姑娘却突然用力抬起了剑身,那锋利的剑尖差一点就没入了男人的身体。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承你的情吗?君苓渡垂着的碎发遮住了面容,只能隐约看清她紧抿的嘴角。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做,你杀了霖,我必杀你。话落,君苓渡手握断忧猛地向下刺进了君不归的心口,男人闷哼一声伸手抓紧了剑身,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仿佛要把她刻在脑中。
咳,如,此甚好,渡儿,切记莫要忘了,你,娘亲商苓芙。
君不归嘴角带笑闭上了双眼,忽然!他握着剑身的手发出淡淡红光,还没等君苓渡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内息四散开来,狂风席卷刮的她睁不开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一声巨响,自己被砸进了水中。
她在水中清醒了头脑身体向下沉落却丝毫不想挣扎,就这样死了也不错罢,君苓渡这么阴暗的想着,抬眼静静凝视着水面,月光冷冷透过水流照在她低落的面容上,正在她要闭上双眼时上方落沉下男人尸体闯进了她的眼中。
君不归死去之时面带微笑,她不明白,被自己杀死他有什么可开心的。想罢她滑动双手游到男人的尸身前拔出了他胸口的断忧剑。
她看了一眼心口飘出血液沉落谭底的男人,眼神冷漠的向上游去,终于在胸腔里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之前浮到了湖面。
君苓渡大口大口喘息着,她一步步走出潭水,拎着长剑走上岸边精疲力尽地坐下,她一边恢复体力一边举起手中长剑仔细打量,这便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断忧剑吗?
不知为何此时断忧剑茭白的剑身居然变得绯红无比,上面还浮动着细密的金色小字,君苓渡睁大双眼紧紧盯着那些小字将上面刻着的功法牢记于心,原来这把断忧剑居然真的刻有长生功法的下半篇!
剑身红光渐渐黯淡下去,那上面的金色小字也消失不见,君苓渡抬头看着山涧上方红光闪闪不由得眼中划过迷茫,自她出生便一直都生活在断忧谷中,若不是有霖偷偷带她下过几次山,她甚至连普通钱币都不识得。
她眼神凌厉地站起身,扯下身上的外袍包裹住剑身将它背在背上,她还不及这把断忧剑高从她身后看上去很是滑稽。
君苓渡的名字是不能再用了,看来还需要改名换姓才行。她低着头一步一步向着透着风声的山石缝隙走去,走着走着她又停下了脚步,断忧谷没了可是她又能去哪儿呢?
这是宁州产的桂花酒。我家就在那儿,每到这个时候家里都会送一些到我这里,小迟喜欢吗?喜欢的话下次我来在带些与你。
她突然抬起头,那双低沉的桃花眼中有了一丝光彩,随着瘦小的身影一摇一晃地远离此处,断忧谷再无天下第一剑,世上也再无君苓渡。
商迟眸色暗了暗,挥动了手中长剑在无人的院落中尽情的发泄心中的不痛快,她的一招一式充满戾气,尽管使剑之人已经控制了力度,可是那凌厉的剑气还是在远处的树干上划出了道道口子。
天色初亮,金色的太阳露出了一角,商迟满头大汗的停下来,捂着有些微痛的伤口轻轻呼吸,她抬头眺望者远处的日出也不知想起了甚么,神色落寞的收了手中长剑,缓步走回楼中。
商迟刚刚走进楼中不久,天上一抹白点便俯冲而下带着疾风飞向了远处阁楼,雪鹰乖巧的落在官服女子的臂膀上,金黄色的兽眸里倒映着她失神的面容,杜慕飞还直直望着远处空荡荡的院落,直到肩膀上的雪鹰啼叫了一声她才回过了神。
杜慕飞取下雪鹰爪上的小竹筒抽出纸条,见到是杜慕昭的字迹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惶恐见到陛下的传信。
原来姐姐已经回到北关山了吗,杜慕飞脸色有些惊异,陛下居然舍得放姐姐回战事前线了!看来她要寻个机会过去找姐姐见上一面
杜慕飞握着纸条,又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迎春楼的方向,随后她翻身落下阁楼,雪鹰俯冲而起飞上天空,跟随着女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商迟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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