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跟你讲过多少次了,我去应酬。」「去哪里?跟谁?」「跟奥里亚集团合作的案子啊!你知道这间吧?」「嗯,是规模很大的公司,你说你跟他们谈合作案?」「对啊。」「刘课长说你今天没有参与那场应酬。」男人一愣,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畏惧的嗔怒:「你打电话给他?」「怎么了?怕我拆穿你吗?」「你要我面子往哪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再打电话到公司!你非要搞到所有人都知道才满意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你和那个狐狸精偷来暗去难道就不怕同事知道?难道就不怕面子摆不住?你敢外遇还不敢承认吗?」「疯女人!我真的受够了跟你待在同一个屋簷下!」「不想待就走啊!你就最好都去和那个女人过夜,都不要回来了!」「那就离婚啊!但你记住了,房子是我的名字,车也是我的名字,要走也是你走!」陶瓷的碎裂声划过火爆的气氛,随之而来的是女人的啜泣声和男人离去的脚步声。小女孩摀起耳朵跑上楼,跌坐在床边,下一秒,她用力撕破奖状。她没有晋级全国赛,她没有拿到奖盃给爸爸看,她没有办法叫爸爸妈妈不要吵架了。这次是痛醒的,一切并没有如我理想中的进行,睡眠终究只能供我短暂逃避现状。爆炸般的疼痛在神经中肆虐,我努力撑开眼皮,透过窗帘缝隙透入的微阳得知时间,现在依然是白天。我吃力的从床上起身,一个踉蹌后又跌坐在被窝中,好不容易站稳后,我决定就算竭尽全力也要去洗个澡,也许能冲散这可怕的疼痛。庆幸地,我平安的梳洗完毕,手机上亮着一月二十四日,原来我又睡了一天,又糜烂了将近二十四小时。把手机充饱电后,我点开ig页面,试图与脱节的世界稍微接轨,首页大多是同学们放寒假的出游照,或是学长姐庆祝学测结束的照片。
无聊透顶。我叹了口气,就算自己在这个世界突然消失了几天,一切还是会平顺的继续运转下去,不会有任何改变。在我准备关掉手机之时,萤幕忽然跳出一封简讯通知。又是那个未知号码,先前我有注意到号码的主人每天都会固定打一通电话,一开始只将它视为垃圾广告,不过仔细一看,这两天倒是暴增了不少通,若只是一般广告,未免也太执着了一点。而且,这是它第一次传来简讯。『现在立刻到眷村的盪鞦韆旁,二十分鐘之内没出现,我就亲自去你家。』看见简讯内容,一阵寒意从腰间顺着背脊凉了上来。这会是谁?我实在想不到,会有谁急着见我?对方甚至说会亲自到我家,没有人知道我家在哪,就连与我交情最深的俞恬和鑾瑛也不知道。我决定对此视而不见,转而将房门锁牢。连到医院的能力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还有馀力到眷村解开好奇心?不知时间又过去了多久,我这回再也睡不着了,决定先服用抽屉里备用的退烧药。拉开抽屉,还来不及打开药盒,我便被门外的窸窣声吓得停住动作。「叩、叩、叩。」门外传来乾净俐落的敲门声,我瞪着那扇门,一动也不动。「孙语寧,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不开门,我就破门而入。」这个低沉的嗓音竟有些熟悉,不详的预感袭捲思绪,这完全不合理,无论是声音的主人,抑或是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动机。我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屏息瞪着那扇门。「我是说真的,数到三,你不开门我就自己进去。」「一。」「二。」「三。」我一个箭步衝向门口,用力扭开门把。将近一百九的高挑身材,靛色衬衫也掩盖不住的结实肌肉,白皙的冷调肤色,鲜明的轮廓,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眸,不科学的褐色瞳孔,冷傲的神韵,还有那股淡淡的木质清香,带着沉稳的率性,就像害怕别人看不出他的冷傲般,恰好映衬了他沉静清冷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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