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闻言,扯起嘴角笑了笑,“两千多年前,亚里士多德认为重物比轻物下落得快,这种观点在当时也是正确的,后来伽利略的实验证明这个观点并不正确,由此可见,正确的标准也是一直在改变的。”
周峙听完一愣,抬起头直视着许暖,没再反驳她的话。
许和静听了半天,没听懂许暖要说什么,她见周峙不出声,以为周峙是被难住了,忍不住替周峙开口:“所以暖暖姐姐,你想说的是什么呢?”
许暖瞥了一眼许和静,“我想说的是,哲学学习的是一种思维,不是某一种观点,所以我不赞同尼采的观点,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讨论容不下质疑,那讨论也没有什么意义。”
许暖的话声一落,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许和静望着满屋子对许暖赞赏的目光,心里有点慌张。
不出所料,最后谈到随身听的归属问题,大家都选择了许暖。有人对着傅彬郁夸奖许暖和周峙的讨论很精彩,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许和静。
许和静看着傅彬郁把随身听交给许暖的时候,内心里一直在强忍着情绪。
她觉得很委屈,昨天她看书看到很晚,才终于把关于尼采的书籍看完,今天以为会表现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输给了许暖。
明明许暖对尼采的观点什么的都没说,只说了几句和尼采不相关的话,就获得了大家的赞赏。这太不公平了。
或许傅彬郁设置什么沙龙,让朋友们判定归属问题,本来就是偏心许暖的。
想到这里,许和静一张脸简直比哭还难受。
许浩博对文化沙龙不感兴趣,他在楼下和隔壁邻居聊天,看到许和静从傅彬郁家里出来,赶紧迎上去,“和静,沙龙结束了?”
许和静看到许浩博,心里委屈的情绪不断翻涌,她转身快步往家的方向跑。
许浩博一看许和静的情绪不对,立马拔腿跟了上去,压根没注意到刚从屋子里出来,站在他旁边的许暖。
许暖沉默地看着面前两道逐渐远离的背影,捧着随身听,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等她回到家,还没进门便听见一道惊天动地的哭泣声。
许和静趴在客厅地桌子上,不断哀嚎,泪水像打开的水龙头,不要钱似地往外涌。
许文瑞和黎映蓉站在许和静身旁,语气轻柔地哄着她,“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家和静了?”
许和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
一旁的黎映蓉很是焦急,转身去问许浩博,“浩博,你妹妹这是被谁欺负了?”
许浩博没参加文化沙龙,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摸着脑袋,想回答却回答不上来,脸上满是愧疚的情绪。
早知道如此,他就是干坐着也要坐在傅彬郁家里。
不过,等许暖走进门的时候,他看见许暖手上捧着的随身听,大概就知道原因了。
许浩博指着许暖手中的随身听,直言:“大概是因为这个。”
一时间,许文瑞、黎映蓉和许浩博三人的眼光同时朝许暖扫来。
许暖跨进门,一声不吭地立在门口,感觉到手中的随身听似乎有点烫手。
黎映蓉听说过文化沙龙的事情,很快反应过来,俯下身去哄许和静,“你想要随身听是不是?妈妈给你买一台新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哭得眼睛红肿的许和静抬起头,委屈地说:“我不想要的新的,我就想要那一台!”
许暖闻言,挪动脚步,面无表情地越过这些人,走回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还是能够听到外面许和静无理取闹的哭声。许暖走到桌子边,把随身听放在桌面上,然后坐下来,手指一下一下在桌面上敲着。
她在等,等外面的人什么时候沉不住气。
果然,过了不到一刻钟,叩门声响起。
第9章 讨回
许暖坐在房间里,听到外面敲门声响了三下,才过去把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许浩博,他推开门进来,反手把门合上,隔断外面许和静悲痛的哭声。
许浩博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随身听,笑得有几分拘谨,没话找话:“这就是你从彬郁那儿赢过来的随身听啊?”
许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房间里陷入一股尴尬的安静。
许浩博瞧见许暖不说话时那副温顺的眉眼,一时之间竟然有点难以启齿,他搓了搓手,上前一步,委婉问道:“这个随身听,你准备用来做什么呢?”
许暖抬眸,视线落到面前的黑色外壳的随身听上,目光有些深远,她道:“好像没什么作用。”
许浩博似乎就等着她这个回答,面上一喜,立即上前说道:“既然你不知道用来做什么,不如把这个随身听送给和静吧。”
许暖默默听着,没有回应许浩博的话。
许浩博生怕许暖多想,赶忙解释:“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只是和静最近要学习,可能会用这个随身听来听英语磁带。你要是不用的话,不如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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