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
她很难得撒娇,这感觉像看到瑞典女王迎风搔首弄姿,十分古怪。
但…滋味不坏。
见商邵没反应,应隐吸吸鼻子:“真的。欺负我的人,你也认识,你还目不转睛地看她。”
“谁?”商邵敛了笑,蹙眉淡问。
他能目不转睛地看谁?
他只目不转睛地看过鲸鲨。
应隐脚尖蹭蹭草地,有些耻于开口:“你……跟阮曳跳舞的时候……是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这么漂亮么?”
商邵在脑内搜索一番:“阮曳……”
搜索未果,他无所谓地笑了一息:“这名字,怎么比你的还奇怪?”
“……不准说她名字奇怪。”应隐含糊地抗议。
这又有什么好争的?难道是什么殊荣么?
“……好,”商邵将手搭她单薄肩上,哄孩子似的:“只有你名字最奇怪。”
应隐抿了下唇:“那你有没有?”
“我想,应该是没有的。”
“什么是应该?”
“不排除当时我心不在焉,一时忘了收回目光,但这位阮小姐的脸,我实在没怎么看进去。”
“你跟人家跳舞还心不在焉的?”
商邵笑了笑。
日落了。
火红落日坠向地平线,被云层和傍晚雾气涂抹出波浪似的涟漪。
他字字低沉温柔:“那天晚上我有幸捡了个女伴,不过进了宴会厅以后,她好像就被我的身份吓跑了。我心不在焉,或者说心猿意马,也许正是在想她。”
第40章
担着新鲜动物粪便的推车,在砂石地上咯咯地碾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辙印。
红日已经落了一半,但气温掉得更快,仿佛带着整个草原一下子坠到了地平线下,燥烈的热气消散,变成一种新鲜的灰色湿气,让人觉得清洁。
那个叫harry的高个子白人老头忙活完了,过来带商邵和应隐去入住的地方。路上经过一片木桩子拦起的黄泥地,里头有一只小象在踩鼻子。
“它的妈妈被偷猎者袭击,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很艰难才保住它的性命。”harry介绍,“你可以叫他bobby。”
“bobby……”这名字有股小男孩的感觉。
应隐停下脚步看了会儿,被它自得其乐的憨态逗得发笑:“它为什么踩自己鼻子?”
“well……因为它还小,不知道这个长鼻子是什么东西,经常走着走着把自己绊一跤。”
小象知道有人靠近,走到栏杆边,扬起象鼻。
它笑得很可爱,一对小眼睛透着狡黠的聪慧,然后无情冲她喷了一鼻子土。
黄泥土十分细腻,面粉般,在空中洋洋洒洒。
“咳咳咳……”应隐被喷得猝不及防,一边咳嗽一边苦着一张脸给自己掸灰:“……它欺负我?”
商邵看她灰头土脸的,实在想笑,又觉得有欺负人之嫌,便好歹忍住了,只低下脸失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一旁的harry可没他这么照顾人,早就笑得前俯后仰,边拍照,边笑着解释道:“它喜欢你,撒土是它觉得能让自己凉爽舒服下来的方式,所以也这么对你。”
“你骗我?”应隐不信。
“对上帝发誓,绝对没有。”harry耸耸肩:“你可以摸摸它的头。”
应隐提防着,一步两步走得提心吊胆。靠近栏杆后,鼓足勇气伸出手去,在小象头顶飞快摸了一下。
“好硬!”
虽然还是不足两岁的婴幼儿象,但不论是皮肤还是那些稀疏的、淡灰色的毛发,都粗糙坚硬得剌手。
“摸起来像猪……”应隐搓搓手指,呆滞地说。
商邵两手揣在裤兜里,站得倜傥但笑得混蛋。他勾着唇角,暮色下,双眸亮如辰星,远比他周旋在玻璃高楼与古板会议间要更松弛、更友善,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迷人感。
“别这么说,”他目视着应隐,唇角微抬:“在它眼里你很可爱,你这么说,它会伤心的。”
虽然不知道在小象眼里,她究竟可不可爱。但被商邵说着这句话时,应隐忽然矜持起来。她心慌意乱,只微微低撇过脸。
黑色发丝上满是尘土,被落日余晖涂抹得成了橘色,拢着她饱受折磨的憔悴而苍白的面庞。
harry嗅出气氛,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引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商邵落后一步,不经意地问:“你什么时候还摸过猪?”
“一档一言难尽的综艺……柯老师和商陆也上过。”应隐有点难堪。
那个综艺好离谱,没剧本,让嘉宾在村子里靠出卖劳作换取食宿。应隐上的那一期是在贵州。幸运的是,收留她的是村中首富,不幸的是,那个首富是养猪大户……
商邵恍悟:“就是让商陆刷羊圈,让柯屿卖杏子的那个节目?”
应隐点点头,抿着唇,看向他的眼中充满求饶和恳切。
商邵被她看得想笑,“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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