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泄不通。
拥堵不仅造成混乱,也会出现受伤的人。
受了伤的人周围,瞬间就会形成真空地带,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哪怕这个人暂时没有被寄生,在旁人眼里,已经宣判了他(她)的死刑。
可人太多了,大部人被寄生者发作之前都和常人无异,不断有新的寄生者发病,疯狂攻击周围人,制造出一片新的混乱。
一旦再次出现受伤的人,便是另一个绝望的开始。
封锁线最终还是被打开了,毕竟大部人都是正常的。
可想要进入其他城市的人,必须得经过层层检查,剃光身上所有毛发,清洗干净,检查有无伤口,并且被隔离五天。
然而这些好不容易以为脱离险境的人并不知道,五天之后,当他们踏过检查站的安全门,进到他们以为安全的城市,住进被分配的居所想要好好吃顿饭,好好睡一觉时,会再一次在身边发现熟悉的黑色细虫。
绝望弥漫。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安全城市,所有的地方都会沦陷,区别只在于沦陷的时间而已。
海如城内,有人直接割破手指,疯狂的跑到室外,打算直接被寄生,一了百了;有人冲进超市,各种抢夺瓶装水和包装食品;有人直接在家里放了一把火,和虫子同归于尽……
又是数天之后,医院也沦陷了,不仅是在冰雹那天受伤的病人,但凡身上有伤口的人在这几天里都陆陆续续受到感染,包括很多医护人员。
发作的人太多,正常人太少,有很多人并没有被寄生,却死在了寄生者的疯狂攻击之下。
某栋曾经保安严密的大厦里,中年男人拒绝去坐停在楼顶的撤离直升机。他将办公室的大门封闭,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后取出了保险柜里的抢。
当作战服男人带着一队手下赶到这层楼,想尽办法破门而入时,里面的人早已没了生命迹象。
跟在他后面的其他人都懵了,他们看着作战服男人走至桌旁,拿起上面的信,惶然开口:“老大,我们怎么办?还走吗?”
“想要走的现在去顶楼,应该还能赶上飞机。”
这句话之后,那队人里有人面面相觑,最终求生的念头压过一切,有半数人转头冲出办公室,朝楼上冲去。
留下来的还有七、八个人,都是他最最忠心也是最不畏死的兄弟。
“你们不走?”作战服男人拧眉。
“老大,我们能走到哪里去,现在这世道,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几个离海远的城市,目前还是安全的。”
“我们走了,老大你呢?”
“留下,救人。”能救多少救多少,相比逃跑,他宁可死在战斗中。
“我们也去,能救一个是一个,老子忍很久了,以后做事只凭自己的良心!”那人笑了起来,转身开始搜找办公室里一切能用得上的东西。
如果尤溪在这里,她会发现,这个喊着凭良心做事的人,正是她刚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晚,悄悄潜入她的住处,被她打晕的第一个人。
海如城,迎来了最混乱的阶段和最黑暗的时刻。
这样的情况,发生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沿海城市。
可无论再黑暗的角落,依然燃着细碎的星火。
只要星火不灭,希望永在。
下午时段,在某条散落着各种垃圾,燃烧着几处火堆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小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手里握着一根铁棍,身后背着包,五官清秀精致,一脸冷肃警惕的查看着周围。
他身后那些人的人数在十七、八之间,他们没有穿防护服——毕竟现在资源各种匮乏,但他们都穿了很统一的白色衣服。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拼凑来的,从上到下,各种面料的白色外套、白色裤子、白色鞋子,甚至连有些人身上背的包也是白的。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有些白色的包是故意用白漆涂成这样的。
这些人大部分很年轻,有人手里拿着棍子、钢管之类的武器,有人互相搀扶,队伍里也有几个中年妇女和男人,应该是年轻人的父母。
队伍行动颇有规律,拿武器的开路和断后,年轻人在中间,年长者和女孩被保护在最中心。
他们一家一家店铺看过去,似乎在找适合的地方休息。
让他们如此警惕的原因不仅是那些被寄生和已经发作的病人,还有其他那些处于健康状态的人。
他们大部分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因为是学区房,住的也近,在出事那天后结伴回了家。
他们中间有的父母在冰雹中受伤,从一开始就被隔离,有人则在家里发作,被亲人忍痛绑起在房间。
海如城乱起来后,他们可以躲在家里不出门,可活着的人需要食物和水,尤其在这种情况下,唯有瓶装水和袋装食物才是最安全的。
他们计划之后,最终决定带上家人一起离开,哪里能找到食水,就在哪里落脚。
有人很快在一家货架倾翻的超市里找到一道向上的楼梯,上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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